忍不住继续逗他,道:“难不成苑公子早就看上本人,偷偷摸摸给我绑上绳子,不许我走了么?”
苑沉璧蹭的站了起来,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转身欲走,没走几步又被后面那个笑吟吟的人拿小红拽住了,“唉……别走嘛。”
他的声音也满满荡漾着笑意:“咱们不解开怎么办呀,难不成你让我睡?”
话说完他自己就觉得哪里不对,顿了顿加了两个字,“……这儿。”
“无妨。”
燕宴:“……嗯?”
苑沉璧顺了顺气,语气平静道:“解不开就算了。”
“算了?”燕宴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眼睛微微睁大,“那这个怎么办?”
他举起手,小红还顽强地在他手上挂着,另一端连着苑沉璧的左手,两人之间的距离至多不过五步。
一个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
“它……小红可以自己伸长。”
“啊?哦……”燕宴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又问道:“那它刚才怎么拉住的我?”要是能随距离伸长的话那不就相当于什么牵制也没有?
“它是灵物,自有判断的标准。”
“啊?这不是你的东西吗?你不能控制吗?”
苑沉璧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能。”
燕宴一言难尽地看着小红,发现它不知不觉又短了几寸。
……
这可真是……
主人都没法控制的灵物,这也灵过头了吧!他只好好声好气道:“乖小红,让我回去行吗?”他看清了,要跟小红交流就得顺着它,哄着它,跟对待三岁小孩似的。
小红扭了扭自己的细长身躯,显而易见的不乐意。
燕宴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不能让我一晚上都在这儿吧,学宫有宵禁,再过一会儿先生该罚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冲苑沉璧使眼色,你倒是也说话呀!
苑沉璧:“……”
他咳嗽一声,不自在道:“听话。”
小红对待燕宴尚能撒娇,却对自家主人却好像有些敬畏,依依不舍地又把自己乖乖放长了一点。
燕宴舒了一口气,手指将小红灵活地绕了一圈,缠绕在自己白皙的指节上,点了点它露出的末端,露出笑来,夸奖道:“乖。”
他转头又对苑沉璧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对了,苑沉璧,这要是被别人看到可怎么解释?”脑子里浮现一大波人或疑惑或震惊的眼神,饶是他本人脸皮颇厚,也不禁觉得脸皮有些微微发热。
系着这红绳,像是他们俩个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似的。
“不会。”苑沉璧顿了一下,微微侧身瞥他一眼,又加重声音,似在强调,“只要小心,就不会被看到。”
燕宴反应了一下,迟疑道:“可是这么长……”
苑沉璧走过来在他手指上点了一下,瞬间小红就变为一圈细细的红绳,而他们中间的绳子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同时带了一样的饰品,虽然仍有些显眼,但收在衣袖下,一眼望去确实什么也看不到。
“如此就好。”
“这样……”
虽说别人看不到应该是好事,但这种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什么的,更奇怪了……
他想了想,决定问明白一点:“苑公子,既然小红是你的东西,那能否告知我,它除了黏在我手指上下不来,还有别的地方特殊吗?”
苑沉璧垂下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冷淡道:“你可以顺着它找到我,反之也一样。”
“多远都行?”
“多远都行。”
燕宴悟了,敢情就是个有情人之间用来联络感情的小玩意儿吧,他摸了摸小红,道:“好吧,那你暂时就跟我回家吧,等到……”他瞥了一眼苑沉璧的右手处,那人的手指隐藏在宽大的衣服后面,阴影之下,什么也看不清。
“等到你的主人找到原因和解开的办法,再乖乖地回去吧。”
小红愣了愣,随即缠的越发紧了,好像极度不乐意。
燕宴大笑了数声,不再转头看苑沉璧,大踏步迈步出了屋子,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惬意悠闲地往记忆中自己的住所处走去,走到半路突地笑出了声,低低的响在一片晚香木的花间。他笑的毫无缘由,或许是因为阴云散去,抬头一望,今晚的月色格外好。
他没忍住向身后的小路望了一眼,苑沉璧的房间掩映在大片的晚香木后,被层层叠叠的绯色花朵遮住,一点屋角也看不见了,唯独手间的小红仍在手上,明明白白昭示着什么。
*
他的好心情持续到进屋的前一个瞬间,随后弯起的唇角渐渐的,一点一点淡了下来。
他的房中,此时正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袭素衣如雪,眼睛处蒙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缎带,在脑后妥帖系好,未遮住的下巴略显瘦削,自带一股病弱的意味。
屋内并没有点灯,也并不需要点灯,唯独一片月光十分自作多情,斜斜地从窗户漏进来,洒在静静坐于桌后的那个目盲者身上。对方手间执一根细长的竹杖,竹身处几缕白色缠绕,在快到顶端的地方开着几簇小小的白花。
正是乐修界赫赫有名的法宝——沉竹。
而他的主人,那个目盲者,显然是他唯一的兄长,南陵城的大公子燕景。
此刻燕景听到他的脚步声,微微侧头,冲门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小宴。”
燕宴呼吸顿时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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