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点头。
提到甜蜜蜜的小十二杨牧心心情就好，问：“他怎么了？”
“声音焉趴趴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小男生也要面子，不愿意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平时会抱怨，而且……他的性格，容易受欺负。”
搞半天都是秦深猜的，杨牧心没怎么在意，老成说：“小孩子闹点矛盾很正常。”
秦深不赞同：“他之前就说有个朋友不理他了。我去看看。”
他们只有周末下午半天的假，杨牧心讶异：“他可真是你亲弟。你怎么去？”
“过段时间天津不是有个比赛么，倒时候再去北京。”秦深看他，“你给忘了？”
杨牧心确实给忘了，被秦深一提醒，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右手，肩膀被突然搭上一只手。
秦深捏他的关节：“怎么弄的？”
“撞的，疼疼，师兄，还没开始练习。”
秦深盯着他看了看，说：“小心点。”
杨牧心点头答应，但从十四岁开始，除了花钱，杨牧心的任何决定都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他时间匆忙，也没有机会等待，每每做一个决定就只是短短一瞬间。
做赚钱的小生意、找那个女人、去打黑拳，也都是一瞬间的决定，一脚踏在短期对他有利的路上，幸而运气不错，也有了喘息的余地。
但是这些小小的走运背后都是操蛋的命运留给他的重拳。
杨牧心穷怕了，当时也不懂不能碰快钱，当钱来得容易的时候，就很难再接受另一种脚踏实地的办法。杨牧心觉得用一身伤痛换钱很划算，自己也不吃亏，只是在中场休息时，各种躁动的声音里听到自己剧烈清晰的心跳，那些被忽视的伤痛依然让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今晚。
不想死的念头，让他每一场都赢了下来。
澡距离天津的比赛还有不到两周的时候，杨牧心对大三元说自己不来了。这个时候他的师兄们都在准备减重，而他需要增肌和养伤。
大三元对他还算不错，扣下了他最后一场比赛的分红，说下次一起给他。
杨牧心没去计较这些，也是不想和他继续打交道。
他赚到的钱，除了给奶奶换药，都存了起来，穷习惯了，买个蛋白粉都挑三拣四了半天。杨牧心自认不用吃蛋白粉，但体重不达标无法参加比赛，只好忍痛花钱。
他也琢磨着把家里的小铺子盘出去，在门铺前贴了广告，周末的时候用轮椅推着精神稍好的奶奶去最后看看那个小铺子。
奶奶看了一年多的铺子，都有了感情，问起杨牧心铺子没有了自己出院后干什么。
杨牧心蹲在她身边，花了点时间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那张对男生来说稍显白净的脸笑得豪气，说：“享福嘛。”
在准备回医院时，有人撑住杨牧心准备关上的卷帘门，吊儿郎当说：“哟，今天祖孙俩都在。”
一起过来的五个人中的一人说：“老太婆久不出现，还以为死了呢。”
都是杨牧心的熟人，等杨牧心把轮椅固定住，为首的人就勾住他的肩膀，说：“也不废话了，就只说吧，东哥想让你快点把剩下的都还了。”
“没这个规矩吧，我这个月的已经给了。”杨牧心天生一副秀气的笑脸，被压着后肩的瘀伤也没在脸上露出来，不慌不忙地商量，“为什么这么急？”
“也不是哥几个急，你也看看你家的情况，这住院花销不小，你还要把铺子盘出去，东哥也怕这钱收不回，是不是？小杨，痛快点，听说你最近赚了点钱。东哥说了，今天这钱必须拿回来。”
杨牧心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找麻烦的，他的债主也不止这一个，也没慌。
后面的老太太瞧着他们把杨牧心团团围住，心急得不行，扶着轮椅颤巍巍站起来，没走出去一步就摔在地上。
杨牧心听到声音就回头，“奶奶！ 他们他妈的干什么？松开！”
两人按住他的肩膀，一个人蹲下去去看摔倒的老人，说：“着什么急，老太婆命硬着，平地摔能死咯？你先把我们的事摆平了，我们也帮你把人扶回去。”
一直以来，杨牧心再痛都习惯悉数咽下，当他第一次声嘶力竭的时候，发现竟然也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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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小程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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