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涛立马把手掌附上了萧霜天的额头，热度正常，他眉头微皱，“不是着凉发烧。”
“应该不是。”萧霜天嘀咕道，随即把头枕到了殷涛的肩膀上，疲惫地闭上了眼，在台上强打起的精神气儿消散，“不想提。”
不想提？
殷涛一怔。
他努力让自己忽略肩膀上那个黑色毛绒绒的可爱脑袋，强行催动自己的头脑。
萧霜天其人，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没两样在乎的东西，所以事无不可对友言。
难道说……
殷涛的心脏忽然躁动着蹦跳起来，面上心如止水地盯着前面的校长讲话，机械地鼓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身边的人散发出了隐约的香气，像是殷涛曾经闻过的某种香水的后调。
隐隐绰绰的，藤蔓一样缓缓蔓延勾连，调皮地不符合主人性格地顺着他的手腕逐渐缠绕至他的脖颈，要将人温柔地绞杀在软烂的甜蜜中。
萧霜天忽然拍了他一下，“你发什么呆？”
殷涛猛地回神，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萧霜天，语气平常地说，“在想晚上吃什么。”
萧霜天哼笑了一声。
“桃哥，萧总他没事吧？”殷涛旁边的关镇正巧这时小声道，“要不要跟老师说一声啊？”
殷涛转头说，“没事儿，我在呢。”
语气笃定，让人很是放心。
“哦哦。”关镇忙不迭地点头，转回头看校长在前面的演讲。
刚才那一瞬间殷涛身上的气息非常可怕……就像要把萧总当成块汁儿多解暑的西瓜吞进肚子里一样。
关镇转念一想，估计是自己想岔了。
桃哥和萧总，听说可是关系特别好的竹马来着，标准社会主义兄弟情。
不过……萧总不舒服，桃哥在有什么用啊？
……
校长讲话作为压轴的最后一项，很快结束了本次典礼。
“高三年级留下动员会，其他年级正常晚休自习。”
萧霜天随着同学们一起站起来时，眼前一黑，头重脚轻，手脚一软根本无法控制地向前倾。
殷涛一把扶住了他。
萧霜天瞥他一眼，扶归扶，为什么要揽着腰扶？
少年人正是火力壮的时候，殷涛又是个顶级alpha，手掌滚烫，热度透过薄薄的校服透过来，蒸出黏糊糊的热汗。
不太舒服。
“你太热了。”萧霜天低声说。
“这样能用力。”殷涛挑眉，手上更用力了些，像是验证他自己的话。
本来就热得发躁了，这样更热了。
萧霜天扭了一下，没扭开，殷涛贴着他耳朵小声道，“少爷。”
他说的慢悠悠地，气息传到萧霜天的耳朵里，痒痒的。
“你别乱动，不然弄不住你。”
烦死了这人。
萧霜天嫌弃得不行，这人平时小声说话不是这样的，这是故意的，“起开说。”
殷涛轻笑一声，乖乖起开了。
开学典礼结束时间掐得很准，绝不多留一分钟空闲时间，也没多占用一分钟休息时间。
班主任冯乐章在前面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把班里的鸟崽子们放出鸟笼了。
育华高中是走读寄宿都有的学校，但是晚自习却是强制性的，没有特别理由不能放弃晚自习。
晚饭时长不长，只有一个小时，提高班更凶一些，还要提前二十分钟到班级开始自习。
也就是说，晚上休息其实是四十分钟的时间。
萧霜天觉得这时间不太够，主动去找老师请一节晚自习的假。
他本来只想请他一个人的假，但是殷涛主动说要帮忙，冯乐章打量了一下萧霜天苍白只有脸颊带血色的脸，干脆同意了。
“你怎么也来？”萧霜天说。
“你状态太差了，我怕你倒哪儿。”殷涛坦然说。
萧霜天：“……辛苦了。”
行吧，也有道理。
萧霜天不喜欢混着人群走，尤其是现在这个状态。
俩人贴着边走，再加上不去食堂与外面的卖店餐馆，成功避开了绝大部分人流。
傍晚的温度比下午要凉快不少，但萧霜天还是热得浑身都是汗。
普通人满头大汗只会显得狼狈，可是美人身上满是汗水就不一样了，额头脖颈都是晶莹的汗珠，折射出漂亮的光辉。
萧霜天头发汗湿，软软地贴在脸颊两侧，看起来比平时更顺更乖了。
殷涛眼角瞥见萧霜天长而翘的睫毛、眼睑眨动，有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整个人看上去湿漉漉的，如果平时，跟不会让人多想，但现在却莫名有种微妙的色气。
“没想到啊，是好学生萧学长和殷学长啊。”
在教学楼前，缓缓走出了几个男生，秋季校服系在身上，秋季校服裤子已经改了，又瘦又短，露出了一截脚裸。
为首的人嘴角挂着恶意的笑容。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萧学长好像不太好，哦？在台上看到了你的时候可是吓了一大跳。”
“之前还以为你们两个是育华的校霸，笑死我了。”
“殷涛，把手挪挪。”萧霜天面容冷淡，没有惯常的笑容，伸手敲了敲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殷涛手上不动声色地摸了两下，才收回手，嘴角一挑，随意地说，“五位？我们见过？”
萧霜天嫌弃地看了一眼殷涛，这人连那俩小姑娘都记得，哪会不记得眼前的几人，跑这来装什么蒜。
他现在快热得烦死了，实在没有什么闲心能带着笑意去和面前几个高一小屁孩儿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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