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左拐，走第二个小巷，右侧有哨岗，”在空中侦察的C指示道，“能过得去吗？”
车里面的Leo拉住了Nova的肩膀，两个人装成情侣的模样，哨岗看了一眼，最终放他们通行了。
“你在我身上喷了什么。”Nova吻了吻自己的身体，“这个味道什么时候能散掉。”
“橘子香水。”Leo说道。
“你喜欢橘子？”
“Renders喜欢。”Leo回答道，“压低头，还差一个路口，马上就到了。”
他们最终有惊无险地赶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安全屋，开车的司机熟练地撬开了门。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就藏在这里吗。”Nova说道。“替我谢谢借给我这个仓库的主人。”
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来，然后朝着旁边的Leo说道，“他真是有意思，你说是不是？我想知道是不是星群移民都这么有意思。”
Leo摇了摇头，“我会按照约定，在这里呆到天亮。”
“祝几位好运。”司机脱帽致敬道，随即戴上帽子重新上了车。
Leo在里面锁上了门，Nova已经换回了衣服，试图擦掉自己的化妆，然而身上的香水味道怎么也擦不掉。
“我们就在这里呆到天亮吗”Nova头也不回地问道。
Leo拿出枪开始装填子弹，随时警界着外面，“这里是一位议员亲信的私人财产，你在这里被逮捕，会牵出他背后的一系列人物，从而对议员本人的竞选造成不利，还会引起大总统对他的怀疑。”
“地球真是个复杂的地方，尔虞我诈，一刻也不消停。”Nova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盒子糖，剥开吃了一个。
“我要是你就不会乱吃东西。”Leo警告道。
“过两天我可能连毒药都吃不上了。”Nova说着就又吃了一个，然后丢给他一块，“应该没毒。”
Leo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发誓我回去以后再也不找情报部的麻烦。”
Nova一边吃着糖果一边问他，“你是因为找情报局的麻烦所以才被送来这护送我的？”
“差不多吧，”Leo叹了口气，“我本来是回来休假的，因为惹火了Renders，他让我来参观学习，长长见识。”
Nova想了想，擦了擦嘴说道，“你说的Renders是我知道的那个Renders吗？抵抗战线的头子？”
“还有哪个Renders。”Leo不屑地说道。
“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Leo撇了撇嘴，“看在我是他前副官，现在也是他左右手的份上，总归算是还可以。”
Nova看了他一会，又问道，“私交，也有吗？”
“我不知道你们地球政府是怎么宣传他的，”Leo斜着眼睛看过来，“Renders又不是什么青面獠牙八只手两个头的怪物，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人，私交当然是有的。”
说完他沉默了一会，Nova也跟着没说话，然后Leo说道。
“我是他养大的，他就像我的兄弟一样，有时候我想或许更像父亲，但是每当我这么说了，他就跟我说我们的年纪也没差到那个份上。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脾气挺好的，别人说的话也都会听，连小孩子说的胡话他都能耐心地听几个小时，根本就不会发脾气，每次都要我替他发火，最后坏人都是我来做。”
他顿了一下，把弹匣啪的一声合上，低头看着地面。
“但他并不真的需要我。”
Nova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听起来真不像个带兵轰炸了上百万人口的陪都城的战犯。”
Leo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地球军就是什么好东西，抵抗战线多少城镇被炸得一个活口也不剩，你知道过去经常去带兵收拾那种残局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整个小星群直接被炸成太空垃圾，断肢和建筑垃圾漂浮在星云里。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战争将领Nova，这不怪你，你只是个被逼无奈矿工罢了。”
Nova静静地听着，Leo说话很难听，但他也并不反驳他，只是在又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
“你也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他比划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手势，指了指Leo的眉心，“你知道，Leo，我们都知道你，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他又顿了一下，“我从没想到。”然后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般停在了这里。
Leo却只是耸肩，替他把话说完，“没想到我这么孩子气。”
Nova想说也并非是如此，最终却还是做了一个“对”的手势，然而脸上却挂着苦笑。
Leo跳了一下坐下在桌子上，玩了两下桌上的几只笔，“我从有记忆起就在军队里，在别的孩子学说话写字的时候，我在学如何带兵打仗，我听说人类古代的时候曾经平均只能活个三四十岁，那时候的战争领袖甚至能只有十三四岁，我猜我大概就是那种人。”
“是Renders把你放在军队里的吗？”Nova的声音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
Leo摇了摇头，“他救下很多的孩子，走私的宠物，纯血奴隶，外星劳工，我们的生产力主要就是这些人，还有各种铤而走险的逃亡者。打仗要武器，要吃饭，所以要工业要农业要服务业，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也要生活，在战线的那一头我们也有星海的领域，也有城市，村庄，田野，Renders常说我们根本不缺人打仗，亡命徒满大街都是，我们缺的是那些愿意去那里安顿下来，重新生活的人。所以他很少留下任何解救的兵力，尤其是奴隶船，基本都被他踢去农场或者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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