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大清早起来的令姜缩在有暖气的房间里有些畏缩。俄国的冬天很冷，和她在华国的家乡那种冷不大一样的。
……接下来的日子才是苦战。
令姜慢吞吞地系着扣子。所有的事情要在这个冬天了结，在大雪停止之前。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盒子，昨天丽达抽空上门一趟送给她的。
“尤里让我给你的。”百忙之中抽空而来的丽达面色匆匆，大有一副‘你赶紧收下也算我完成任务’的感觉在。“说是前几天唐突了你，就当道歉用。”
……令姜掂量礼品盒。“是什么？”
丽达嗤笑一声，翻来覆去掂了掂手里的枪，颇为刻薄地说道：“大约是街边纪念商店里的东西吧，专门卖给你们外国人的那种。”
“我不要，还给他。”令姜站在台阶上和丽达对峙。
丽达耸肩，高挑的俄国少女显然很看不上这样所谓的矫情。她吹了一声口哨，吊高的马尾在冰冷的空气里晃了晃：“要还你自己还去吧，小姐。”
于是盒子就摆在了床头柜上，没动过。令姜今天一早在收拾东西，心里忖度片刻，还是打开看了。里面放着一条黄澄澄的蜜蜡项链。
……丽达说的没错，果然是街边纪念商店里卖给外国游客的东西。
令姜把那条蜜蜡项链放进口袋里，看看走之前能不能扔还给尤里那家伙。
尤里轻佻惯了，令姜还不想承这份情。
————
弗里德里希先生的喉咙这几天疼得更加厉害，再加上天冷，愈发出不了门。他抱歉地对令姜做了个手势。
今天令姜需要一个人去卡尔家里。
“我走了。”她关门前对着里面轻轻说道。
弗里德里希没有回话，令姜回头望了一眼这栋房子，回身便走进里雪地里。
卡尔家的女仆琳衡出去购置采买，令姜直接进了卡尔的书房。她来这边走得很熟，以至于快要引起卡尔家正经小姐图西的嫉妒。
卡尔的身体状况也不见得好，他和弗里德里希在这个冬天像是齐齐惹上了阎王。令姜进门的时候他正睡在躺椅上晒太阳，手里还抱着书。
令姜一进来他就醒了。
“……Jane。”卡尔一笑胡子就团在一起。
令姜走进来，脱掉沾着雪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她对卡尔说：“外面情况不大妙，都打起来了。”
“什么？”
令姜缓缓垂眸说道：“弗里德里希先生死了。”
…………
卡尔慢慢说道：“竟然……”
令姜走到窗边，伸手去推开那扇厚重的窗子。“屋子里暖气太足了……卡尔先生，你应当自己看看外面……”
她伸手推开窗子。
卡尔仍然躺在躺椅上，问他：“弗里德里希的喉炎怎么样？他喉咙一直不大舒服。”
“被割喉死的，大约喉咙痛到了咽气吧。”
外面确实很乱。令姜一大早的时候把弗里德里希的尸体扔在了后院，紧接着伪装成仓皇逃难的样子一路招摇过来。大抵一清早的时候那些有关无关的人都自己兴奋起来了。俄国的势力很复杂，更兼幅员辽阔，再过个半天才能让全国都兴奋起来。
枪声不断，夹杂着漫天的大雪飞进来。
“卡尔先生，很抱歉，我并不是你的女儿。”令姜微微垂眸。她抬手发动异能力，【柳絮因风】没有作用在她自己的身上。
而是微光点点将卡尔禁锢在他的躺椅上。
【柳絮因风】作为辅助系的异能力，可以强化自身，也可以削弱对手。漫天的大雪为令姜提供了坚强的后盾。她走到卡尔面前。
这位伟大的导师微笑着望着她，“杀死我？”
令姜把躺椅推到窗边。
“有狙击手守在对楼，三天前就有了。”
她解释了一句，卡尔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当令姜感受到大脑一阵疼痛而放松了自己的异能力控制时，卡尔已经挣脱了她的禁锢。
“好吧，我的孩子，如你所愿。”
卡尔坐起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希望你这样能够开心。”
回过神来的令姜再次将卡尔禁锢在躺椅上。
…………
…………
额头上一片干燥，刚刚卡尔只是用他干巴巴的甚至起了一点皮的嘴唇碰了一下而已。令姜的手抖了一下。
……卡尔为什么，束手就擒呢？
令姜轻轻说：“动手吧。”
她维持着异能力，自己翻身跳窗出去暴露在茫茫大雪之中。狙击手不是她安排的，也不是家族。是俄国的敌对组织，大约从半个月前就在那里的。
她仍旧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在卡尔家的后院中奔跑，慌不择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狙击手的视野之下。
听到枪响之时，她回头望见窗边躺椅上的卡尔已经被爆头。
…………
剧本是家族里早就安排好的，令姜只负责出演。
俄国大乱之后谢家横插一脚。
令姜换了装束走在路上，要去和谢安等人会和。
她看见路边有一个人，突然叫她心头悸动。
那个人穿着米色的风衣，浑身绷带，头发微卷。长着桃花相，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重点是……很眼熟。
似乎下一秒可以破口而出他的名字那样的眼熟。
令姜愣怔片刻，那个人的视线就对上来了。
“令酱~”太宰治笑眯眯地抓住她的手腕，手劲儿很大，捏的手骨发疼。
“放开。”令姜抽手抽不开，只好发动异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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