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有些苦恼地坐在桌边,支着脑袋,眉梢微微耷拉下来。
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喝味增汤。
嘴巴特别挑。
“为什么呢?”太宰治似乎像是会读心,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极其自然地问出来。同样的,令姜直接照着原先自己心中所想的问题回答,全然没有反问太宰治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以前吃过几次日料,很不巧味增汤的口味都有些奇怪,然后就喜欢不起来了。”令姜说了一个平淡的理由。
“好草率。”乱步一边夹菜一边利落地评价了一句。
国木田倒是认真建议:“我觉得令姜你应该再多做一些尝试。事实上,本地的特产在外地做出来的话,味道都是会改变的。”
令姜点头表示了解。
太宰治放下筷子,看着令姜的脸,很真诚地问:“不如把令酱的那碗给我,我去加两勺洗洁精——绝对纯正的太宰风味哟~”
令姜没回话。
因为下一秒的时候太宰治的头就被国木田大力拍到了餐桌上去,导致餐桌为之一振,进餐的诸位侦探社成员们纷纷极有经验地微微抬起了手中的碗,表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然而这个时候太宰本人还保持着愉快的微笑。
“不过鱼啊……”令姜想了两秒钟,说道:“小时候有一回看家里人杀鱼,被溅了一脸鱼血——那时候娇气,嫌太腥气。”
这是一个听起来很有画面感的理由。
直美想象了一下,耸肩,挽着谷崎的手臂要喂他鱼丸。
“那时候娇气。”
太宰治微笑着重复了一句。
令姜点头:“对。”
那时候娇气,很早,从前的那时候了。
那时候年纪还特别小特别小。
—
后来令姜面前的那小碗味增汤,她最终还是挺谨慎地尝了两口,觉得也还好,算不得对她的胃很不友好。
那种难喝的味道存在于记忆里,存在于当时特地的场景、情节之中,经过记忆的收藏与再加工。美好的更加美好,难喝的更加难喝。
但她始终没有去吃鱼。
只是拒绝而已。
太腥气了,不论是血还是肉,太腥气了。骨刺太尖利了,太尖利了。
令姜不想被带着去回忆童年。那没什么好回忆的。
然而洗碗的时候,太宰治溜进厨房,直美十分有经验地把洗洁精的瓶子拧紧——“不能喝,太宰先生。”
太宰治:“那不好喝,味道太奇怪了,事实上我已经放弃这种死法了。”
直美只当没听见,仍然目光时不时逡巡着那瓶洗洁精。
令姜耸肩。
不知道进来干嘛的太宰治靠在冰箱旁边,开口说:“你现在一定在想‘果然信誉指数低成这样的太宰治会有今天’,对吧令酱。”
她甩了甩手里的泡沫,没甩干净,于是拧开水龙头细细地冲。直美再递给她旁边的毛巾擦手。
“啊。”令姜回头说:“说不是的话,太宰君信不信呢?”
太宰治没说话。
直美把盘子摆好,无视了这两位,就出去找谷崎润一郎了。心态很好。
“所以令酱想干什么呢?”
令姜像是有些惊讶这个话题。
她回答:“嗯,我想下楼点一杯咖啡,把昨天买的漫画看完。”
太宰治没有对她的这个回答做出评论,只是维持着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她。
他身上的绷带一路缠到喉结。
十几秒后令姜才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
“我啊……我想站在高处,看看这愚昧众生。用人类最纯粹最痛苦的感觉,打他们一巴掌。”
她很难得地直面回答太宰治的问题。
接着反问。
“那么太宰君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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