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芋儿站在言砚和齐昭前面,与白晚月暗暗对峙着。
“言神医!”白晚月语气温和:“您和您师弟拿了钱就可以走了,这笔买卖,划算的很!”
闻言,糖芋儿身体几不可闻地颤了下,言砚却是捕捉到了。
齐昭对言砚道:“师兄,我们可不能那么不讲义气!”
言砚指着齐昭,对白晚月笑眯眯道:“我师弟不肯走呢。”
齐昭:“……”
白晚月眸色一暗,右手一抬,黑衣人便如潮水似的涌向了他们三人,糖芋儿游刃有余地招架着,齐昭过去帮他。
言砚七拐八拐地挪到了白晚月的身边,白晚月警惕地看着他,言砚叹气道:“姑娘别这样,我是斯文人,不动手。”
“先生有何指教?”对于好看的人,任何人的耐心都会多一些,白晚月也一样。
“姑娘就是九冥殿护法白晚月吧?”言砚问道。
白晚月对于自己身份的暴露并不吃惊,随意点了点头,
言砚拿下巴指了指糖芋儿,意味深长地问道:“白姑娘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有兽性。”白晚月打量着身体灵活,出手果断干脆的糖芋儿,皱眉道:“不好对付。”
“没错。”言砚点头:“照这样下去,你会损失很多人。”
白晚月听他话里有转机,问道:“神医有何高见?”
言砚彬彬有礼地对白晚月道:“白姑娘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可以让他悄无声息的倒下。”
白晚月并不是很相信地笑了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同那小子非亲非故的,他还欠了我很多钱,我没必要护着他。”言砚随口道。
白晚月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回答他两个问题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就道:“神医请讲。”
言砚问:“他到底是谁?”
白晚月道:“不知道。”
言砚狐疑地打量着白晚月,白晚月无奈道:“宗主只给了我画像,让我务必把他抓回来,其他的,我真的一无所知。”
言砚不高兴道:“你不会问问吗?你做人怎么一点好奇心也没有?怎么当上护法的?”
白晚月无语道:“我们宗主估计也不知道,我们九冥殿不过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其他的,我们不用知道。”
“你们杀手的自觉性挺高。”言砚不是很走心地夸道。
白晚月不想跟他废话,直截了当问:“第二个问题呢?”
言砚挑唇一笑,满目风流道:“江湖上说姑娘貌若天仙,不知是真是假,白姑娘可否摘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呢?”
白晚月始料未及他竟然说这个,态度立刻冷了起来:“江湖传闻,先生不必相信。”
言砚悠闲地摆了摆手:“不会,世上哪有空穴来风的事?姑娘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告诉我为何戴着面纱好了,我很好打发的。”
“……”白晚月冷若冰霜:“在下私事,不便告知!”
“这样啊。”言砚遗憾地刮了刮脸:“那算了。”
白晚月强忍心中不悦,问道:“我回答完了,先生的话可还做数?”
“噢,作数。”言砚神闲气定地靠在柱子上,指了指白晚月身后:“你看他们不都倒下了吗?”
话音光落,白晚月就听见扑扑通通地落地声音,猛一回身,就看见了不止糖芋儿和齐昭在摇摇欲坠,自己的人也倒下一大片。
白晚月大惊,回身对言砚戟指怒目道:“你…你…”还没怎么开口,她就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她捂住胸口朝言砚看去。
言砚怡然自若地站着,周身竟然飞着一只翅膀淡蓝色的蝴蝶,那蝴蝶围着言砚翩翩起舞了几圈,最后言砚缓缓伸手,那蝴蝶就停在了他的中指指尖,言砚用拇指轻轻摩擦了下蝴蝶的翅膀,柔声道:“乖~”
“魅蝶…”白晚月靠在楼梯的栏杆上,看着言砚指尖上的蝴蝶。
魅蝶是万毒宗的象征之一,这种蝴蝶生在剧毒之中,更是以毒饲成,倒不会致命,只会让人头重脚轻的睡上几日,再说厉害点,就是若是谁沾上了这魅蝶的花粉,方圆十里总会被这魅蝶找到。
饲养魅蝶成本极高,言砚从小就觉得万毒宗吃饱了撑的才养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直到幼时亲眼看见沈一流在武林大会上被魅蝶围着翩翩而出,言砚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魅蝶是为了万毒宗掌门的装腔作势才养的。可别说,虽然沈一流那一脸凶相儿,但这小东西围在他周边愣是给他添了几丝仙气儿。
白晚月恨恨地看着言砚:“你耍诈!”
“你可别睁着眼说瞎话!”言砚不满道:“你没瞧见那小子已经倒了吗?”
“你是故意自投罗网的!”白晚月眸光清冷。
言砚一抬手指,魅蝶就悠悠飞走了,他道:“什么叫自投罗网啊,我这是瓮中捉鳖,要不你们一天到晚的夜袭我家,我不要休息的吗?”
白晚月气结,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言神医,有话好商量,您自己也说了,那小子对你没用,您不如卖在下个面子,将那小子交给我,日后九冥殿必有重谢!”
言砚抬腿越过地上横躺着的人,找到齐昭和糖芋儿,分别给他们喂了颗药,两个人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齐昭拍了拍胸口,后怕道:“师兄,我还以为你指定要将我们卖了呢!”
言砚安慰他道:“怎么会呢?她给的钱有点少,最近猪肉涨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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