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眼巴巴地询问:“小花,还可以加菜吗?”
“加加加!”言砚抢先开口:“她之前说过随便点。”然后言砚拿过菜单霹雳吧啦地又点了几个菜,才把菜单递给齐昭。
雨时花:“……”
齐昭也又点了几个菜,又把菜单递到糖芋儿跟前:“你还想吃什么?”
糖芋儿没有接菜单,拒绝道:“我不吃了。”
“不,你还得吃。”言砚语重心长对糖芋儿道:“你还在长身体。”然后又抢过菜单,哪个菜贵就点哪个。
糖芋儿:“……”
“言砚!”雨时花斥责道:“你坑我?”
“我才没坑你。”言砚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我坑的是你师父!”
雨时花气得说不出一句话:“你…”
“话说,你找我干什么?”言砚给糖芋儿和齐昭分别盛了一碗汤,随口问雨时花。
“哼!”雨时花斜了他一眼,问他:“你知道六合司都督不久前旧疾复发去世了吗?”
“哦?裴永死了吗?”言砚看起来心情不错:“死得好!最好他家破人亡!”
“六合司又是什么?”糖芋儿不耻下问道。
“你连六合司都不知道?”雨时花嘲笑糖芋儿道。
糖芋儿冷哼了一声,扬着下巴道:“不知道!”
雨时花冷笑:“不知道你牛气什么?”
“又没问你!”糖芋儿不甘示弱道。
齐昭拍了拍糖芋儿道:“六合司是天子近卫,隶属天子直接管辖,他们像影子似的跟在皇帝身边,监察百官,而且,江湖中也有他们的耳目,所以啊,天下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天子的眼睛。”
“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看门狗呗。”言砚不咸不淡道。
“行了!”雨时花不满道:“我说还是你们说啊?“
“你说你说。”齐昭翻了个白眼,对糖芋儿道:“人家想要独处,咱们走。”
“滚!”雨时花骂齐昭道:“你才想跟言砚独处!”
“我说是我师兄了吗?”齐昭故意气雨时花。
“齐昭,你想死吗!”说着,雨时花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去抽齐昭。
齐昭手一撑凳子,退后了好几步,可雨时花的鞭子跟游蛇似的劈面而来,齐昭尖叫道:“师兄——”
言砚没想到雨时花会真的动手,喝道:“雨时花!”
雨时花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可鞭子已经收不回来了,这一鞭足矣让齐昭毁容,她无措地握着鞭柄,瞪大眼睛看着鞭子朝齐昭抽去。
齐昭眼前快速地飞过了一根筷子,筷子触上鞭子,顿时分为两半,鞭子的冲力被削弱了许多,接着,灵活如游蛇的鞭子就被一只莹白的手给抓住了,那只手上还有一道紫色的鞭痕。
齐昭反应过来时,糖芋儿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并且已经牢牢抓住了鞭子,他侧脸问齐昭:“你没事吧?”
齐昭热泪盈眶地抱住了糖芋儿:“好兄弟!”
糖芋儿不舒服动了下肩膀,甩开齐昭,不高兴道:“你不要抱我。”
然后糖芋儿回身将鞭子使劲往地上一摔,瞪了眼雨时花。
“雨时花!”言砚面色不善,斥责她道:“你差点伤了我师弟!”
“我又不是故意的!”雨时花扔掉自己的鞭子,叉腰道:“谁叫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齐昭躲在糖芋儿身后,气势汹汹道:“你才是狗改不了吃屎呢!天天拿着根鞭子甩来甩去的,以为自己天女撒花啊?”
雨时花举起了拳头,忿忿道:“你才吃屎!”
“哦呦~”齐昭连忙蹲下,藏在糖芋儿后面:“凶的嘞!”
齐昭蹲下时看到了糖芋儿垂在身侧的手,惊叫道:“哎…你的手!”
几人眼神不约而同地盯着糖芋儿的手,糖芋儿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背上两条鞭痕,一条紫色的,另一条紫红色的。
糖芋儿甩了甩没当回事儿:“当狗啃了。”
齐昭“噗嗤”笑了,言砚也勾了勾唇角。
雨时花质问道:“你说谁是狗?!”
“谁啃的我说谁!”糖芋儿狠狠地剜了雨时花一眼。
雨时花指着齐昭和糖芋儿,粗声粗气道:“你们滚!”
“小糖芋儿,我们走,不理这个小泼妇!”齐昭哼了一声,带着糖芋儿离开了。
雨时花气鼓鼓地喝着茶,一杯又一杯的。
言砚问她:“你说不说了,不说我走了。”
“言砚!”雨时花拍案而起,嘴唇不住地颤抖:“你能不能对我上些心?”
言砚随口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师父,惯的你脾气。”
“我要嫁人了!”雨时花抽了抽鼻子,重复道:“我要嫁人了。”
“噢。”言砚点了点头:“那人可真是造福苍生啊。”
雨时花抿了抿嘴,对言砚道:“我不想嫁!”
“那你跟你师父说。”言砚吹了吹碗里的汤:“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知道我们万毒宗在京中有人吧?”雨时花情绪低落道。
言砚凉凉地笑了笑,道:“怎么不知道啊?当年沈一流每次来找我师父就吧啦个不停,谁都知道万毒宗投靠了当今内阁首辅左长瑜吧。”
内阁,是由朝中大臣组织的牵制皇权的机构。
“我师父让我嫁的就是他儿子,左萧然。”雨时花道。
“噢,听说长的不错。”言砚眯眼想了想:“你可真有福气!”
“我就是个棋子!我师父拉拢左长瑜的棋子!”雨时花激动道:“他就是看六合司如今群龙无首,内阁占尽上风,让我去拉拢左长瑜的!”
“吁?”言砚不解:“拉拢左长瑜?那干吗让你嫁给左萧然,你直接嫁给左长瑜不就得了。”
“言砚!”雨时花气道:“我说了,我谁也不想嫁!”
言砚无所谓道:“你去跟你师父商量呗,他不是最疼你了吗?”
“这次没用。”雨时花皱眉道:“所以,我要你帮我杀了左萧然!”
“神经病吧你!”言砚看着雨时花,反问:“我凭什么帮你杀人?”
“那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嫁人吗?”雨时花握紧了拳头。
言砚不以为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我闭着眼也行。”
雨时花委屈地指着言砚质问:“你当初拒绝孙三丫不是因为我吗?你现在…现在…你个负心汉!”
“呵!”言砚觉得雨时花不可理喻,他好笑道:“我拒绝我师妹怎么就是因为你了?”
“你身边只有我们两个女的!你拒绝她了,就是心里有我!”雨时花强忍泪水,哽咽道。
“天下就你们两个女人啊?”言砚对雨时花的泪水见惯不惯,吵不过人家就哭:“我不喜欢我师妹才拒绝她的,才不是因为你,我不喜欢她,也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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