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将资料粉碎，肖长冰还不放心，在垃圾袋里倒了点水，看着碎成渣子的A4纸糊成一大坨才放心。
“我去外头开个直播。”冷宙说，“经纪人催了好几次了，又没有几个活粉，开什么……”
“出去干嘛。”肖长冰看看窗外，一片云吹过，太阳毒辣辣的钻出来，全然不是前几天刮风下雨的冻人模样了。
“肖老板，我家装修没这么低调奢华有内涵，我去小区里面就行了。”
“说你朋友家呗。”肖长冰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卡式摄像头，挂在基本不开机的曲面屏显示器上，“男朋友也是朋友。”
冷宙看他把笔记本和自己常用的那把键盘抱到小书桌上，然后往台式机上下载《异星战场》客户端。
“你要打游戏？”
“一起打游戏啊。”肖长冰说，“顺便帮你男朋友宣传一下扑街产品，行不行啊，冷老师？”
冷宙被他拉长的尾音挠的心里痒痒麻麻。
“可惜你冷老师也是个扑街玩意儿。”
“那可未必。”肖长冰说，“现在我给你撕资源，你要不要？”
冷宙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爱不释手，“想要。”
“那不就成了——”
“不要。”他改成两手摸头发，肖长冰的头发又软又滑，手感特别棒，“累着你我心疼。看看这部戏上了怎么样吧，反正圈子里比我长得好、比我演技好，还比我惨的多得是。”
“你就让我试试当金主捧人的滋味不行吗？”
“你不是捧过周星睿吗。”提到周星睿，冷宙哼了一声，“乖。”
游戏下载完毕，安装更新没花多久。肖长冰翻出给冷宙的账号登录进去，不出意外，发现刚过新手教学。
“你来。”肖长冰让出位置，“你在什么平台直播？”
冷宙说了个app名字，肖长冰笑了。
“你家的？”冷宙问。
“差不多，我就跟你讲啊，你不要告诉别人。”肖长冰凑在他耳朵边上，“他们家平台构架其实是我们公司给做的，维护原本也是委托给我们，后来换了管事的，觉得自己做大了，拉裙带关系组的班底。所以一开始运行良好，后来就隔三差五开除临时工，不是人多了服务器扛不住，就他们自己的人技术不够。”
冷宙想到有次直播全崩，给出的公告是清洁工打翻放水的桶，机房短路。
“他们有回不知道搞了什么事儿，甩锅给清洁工，业内都笑死了，提起来就说那不是一桶普通的洗洁**，那是带降智打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冷宙其实不太能get到程序员们独特的笑点，但看着肖长冰笑得前仰后合的，而且往自己耳朵边凑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钻到自己怀里，就跟着笑起来。
肖长冰保持窝在冷宙怀里的别扭姿势，熟门熟路打开网页版本，下载平台软件，参数全部调整好，这才要跑出摄像头范围。
“一块儿啊。”冷宙拽着他。
“我去拿你游戏本，不然怎么跟你一块儿打。”
“你在边上看着我打呗。”冷宙说，“怎么，肖老板怕被人看出来我们两个关系？”
“让人知道你被我包养，双眼皮的粉还不得闹上天。我还是别出镜比较好。”
“朋友一起打游戏怎么了。”冷宙挪用了肖长冰刚才的话，“男朋友也是朋友。”
肖长冰踩了他一脚，穿着拖鞋，踩也不疼。
由于玩家的盛情要求，这次公测还是延长了五天，又放出少量体验资格。所以冷宙上线虽然已经算是公测尾声，还是有不少纯新手玩家和他一样摸索。肖长冰拿了几张打废的项目书，在背面记录自己看出来的问题。冷宙瞥一眼，中文混杂程序语言，还有符号，实在看不懂，肖长冰回过来找的时候头头是道，一点也不迷糊。
“别看我，看镜头，跟你迷妹迷弟打招呼去。”
肖长冰在纸上划一道横线，横线下面写“匹配机制？”。
冷宙开始专心和涌入直播间的粉丝打招呼。观众都有点懵逼，他的迷妹是来看他的，结果冷宙的脸只有右边小小一个屏幕，主屏是游戏画面。那些看着直播分类点进来的听他讲拍戏时候的趣事，问号一串一串的发。
“嗯，打个游戏。”冷宙说，“不要说我菜，我觉得我可能是十八线演员里游戏打的最好的，瓜皮游戏玩家里演技最好的。”
肖长冰在边上憋笑。
冷宙选择人机熟悉英雄，匹配很快，十秒不到就切入选择画面。他选好人物之后，看着那一方小屏幕的角落里肖长冰线条完美的脸。
还有别人也注意到了。
“哥哥哥哥！你身边的小哥哥是谁！让我出轨一分钟！”
英雄选择结束，冷宙控制自己选择的突击英雄在复活点里跑来跑去。
“朋友。”冷宙说完补了一句，“是我学长。”
他回头看一眼肖长冰，抓着肖长冰的手，对着摄像头挥一下，“学长，来打个招呼。”
肖长冰还有些懵，他没戴眼镜，低度数散光让他看不太清楚屏幕上飞过的弹幕。
“你们好呀。”他摆摆手。
进攻开始，冷宙跟着队友冲出门口，结果被AI一套带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肖长冰笑得都能看到后槽牙。
有条弹幕飞过：“我怎么看主播朋友像是云电锦鲤肖长冰。”
冷宙噗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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