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云敖显然是强忍着笑意，“先生辛苦，先回府歇着吧。”
老头一甩袖走了。他前脚离开，景姝后脚就端着燕盏跑到云敖身边，揉着他的额角关切道：“怎么这样让人担心，自己也不知道歇着。”
云敖低咳两声，执起景姝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慵懒地用下巴蹭着她的发旋：“我错了，没有下次。”
景姝抬头瞪着他，云敖一双深邃的眸湿漉漉的，她立刻没了脾气，准备好的说教都被他这句软绵绵的道歉噎了回去。
“算你识趣。”景姝哼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害得我还被凶……”
说到这，她又来了兴趣：“刚刚那位大人是谁？管得这样多，不是道还以为他是我爸爸。”
云敖沉默了片刻。
“他就是你父君。”
“……？？？”
……
万幸云敖没有再问景姝“为什么不认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尴尬的问题，他显然是累了，燕盏也未进，只是抱着她沉默地闭目养神。
半晌，他突然开口道：“姝儿想做皇后吗？”
“嗯？”景姝窝在云敖怀里昏昏欲睡，一时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做皇后。”云敖很有耐心道，“你愿意吗？”
景姝思虑片刻。“你要当皇帝了？”
云敖不置可否：“也可以不当。”
“如果你不当的话，谁来继位？”
“不知道。”云敖实话实说，“皇祖父膝下子孙凋零，只有皇考和二皇叔两个儿子，二皇叔早夭，皇考这一支也只剩我和长姊了。”
云敖再往下，这一辈孩子都不是嫡出。景姝心中有了几分计较，道：“你要当皇帝也行，但是不能向现在这样拼命了。”
横竖云敖辅政这些年，做的也是皇帝的工作，不过缺个虚名而已。
云敖笑了。“那王妃监督我。”
景姝刚想答应，又思虑一圈，才意识到不对，“九五至尊，是不是得弄个三宫六院？”
“都听你的。”云敖抱紧了景姝，少女如瀑的长发扫着他的面颊，让他无端想到三月和煦的春风。他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你若觉得寂寞，就选几个进来。你若嫌烦，便只要你一个。”
景姝挑起眉，抬头看着他，“不怕言官批你？”
“批我好多年了。”云敖毫不在意地一笑，“也就只有笔上功夫。”
也是。想通这一点，景姝景姝便释怀了：“那就当呗。”她起身，抬手攀上云敖的颈子，在他耳畔轻声呢喃：“你要是敢纳妃，我就带着怀儿离家出走。”
明明是威胁，却被她说得像是娇软的嗔怪。“我答应王妃。”云敖笑着侧头吻在景姝的脸颊，“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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