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懒得再与他争辩。她想不明白,昔时乖巧活泼的九弟弟,怎就成了弑君的篡位的狠心人?
“六哥心太软,不适合掌政。”云潮弯下腰,看似亲昵,实则很是放肆地在云渺肩上拍了拍,“长姊放心,臣弟亦不会亏待他那捡来的野孩子。”
他起身往主位走,日头已经高。见他回身,人群也跟着哄闹起来,这是要问斩了。
眼见着云潮就要去取那监斩的签子,远处突然来了一队骑兵,先是一阵马嘶,接着就是利刃出鞘的声音,最后是一把低沉的嗓子:“停下!”
云潮转过头,高台下的百姓已经自觉让出一条道,严砾正从那窄道中走来。他未挂甲,月白云鹤贴里,外罩对襟合领纯绣织金罩甲,腰上悬一把用旧了的长刀,显然来得很急。
“严先生。”云潮颇为熟稔地喊他,绽开一个星子似的笑,飒飒地,“有何贵干?”
严砾依旧是声色不动,不怒不躁,拎起前摆拾级而上,走上高台,把云渺护在身后:“襄王殿下在北疆生死不明,你就这样镇守帝都?”
“崇山……”云渺要开口,却感觉到严砾不轻不重按在自己肩头。“殿下,”她听见他道,“这里有臣。”
她抬眼望他,从那眼中,云渺看到了风沙与血光,还有她读不透的深沉。
“得了,严先生。”云潮说,算不上关切,但他对这个从戎的国士总有几分敬意,“我们云家自己的事情,您就不要……”
“我做的。”严砾说。
云潮怔住,听不懂似的瞪着他,严砾重复道“我做的”,云渺立刻哭喊道:“你这是何苦!”
“你……”罕见地,云潮有几分慌乱,因为想不到,也因为严砾曾救过他,“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将那把长刀从玉带上取下来,轻轻一挥,就斩断了云渺腕上的铁链:“我说了,云恒是我杀的。”他收刀,平静地望着云潮,目光仍是不动不破的,“收押我,放过长公主。”
“我认了!”云渺忽然喊道,目光却死死盯着严砾,眼泪便流了下来。“我杀了云恒,和严崇山无关!”
严砾笑了。他弯腰抬手,将云渺的眼泪拭去,“想想忆儿,他在等你回家呢。”
一阵风拂过,严砾身上有一缕似有似无的龙涎,即使法场的血腥气挟了,却仍能分辨出交织着牛乳的香甜,这是云忆的味道。
严砾又一次望向云潮,沉着地把他瞧着:“我已经说了,人是我杀的,我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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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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