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闭营晚会的第二天，军训的最后一天，女生经过他们的队伍时都会频频投来目光。大家本来都被淹没在迷彩服中，高强度的训练更让他们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其他人。一场晚会最是便利。左然这样身高和长相都挺突出，会弹吉他唱歌也好听，而且还是实验班成绩肯定也不差的，自然会吸引一众女生的注意力，在他们即将解放的好日子里。
军训结束再休息两天就正式开学了，初中和高中一起。不过左然和顾佑现在不在一个楼里，而且左然考试进了数学竞赛班，有时候下午还要加课，所以他们还是上学一起，放学分开。
十月份的时候，高一年级举办了一个新生篮球友谊赛，每五个班一个小组，车轮赛积分，小组里胜的四个班再进行半决赛和决赛，就安排在每周三周五下午放学后。所有人都吐槽年级组的老师真是不耽误上课充分利用他们的课余时间，但准备起来都挺认真投入，一点儿不含糊。不管是真正上场打比赛的，还是啦啦队。
顾佑也挺开心，只要左然有比赛他就让苏之诚先走，看左然打完了然后跟他一起回家。有一天他正往比赛场地那边儿走，突然一个篮球飞到他面前，他顺手接住然后扔了回去，没管那个人的“谢谢同学”就走了。今天他值日，打扫完就有些晚了，匆匆赶过去的时候那边比赛已经开始了，但他刚在休息区找到一个视线好的地方坐下，场地里就出现了骚动。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撞倒在地，然后所有人都聚过去了。顾佑立马从书包里找出纸巾和水冲了过去。
“你们是打球还是打架？技不如人就下黑手？要不要脸？！”成晓川揪住把左然撞倒的那个人的衣领，拳头握得紧紧的，蠢蠢欲动。左然被一个队友扶起来，其他人都去拉架，场外啦啦队不太清楚状况掺和不了，过去了两个人看看左然有没有受伤。
“没事儿，就摔了一下。”左然跟她们摇摇头，说不用担心。两个女生也不好亲自去检查，只能在言语上再三确认。
“哥——”
然后突然有个不认识的小男生冒了出来，把左然扶到一边，又是看手又是看腿又是撩衣服看肚子的。
“佑佑，我没事儿，就是摔了一下。”
左然看着有些紧张的顾佑，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但他并没搭理，拧开保温杯用水冲洗他蹭破的手掌。
“水烫吗？”
“刚刚好。”
“得冲干净，要不然会有细菌感染的。”他看着顾佑低着头认真地举着他的手用纸巾擦着，一点儿劲儿都不敢多使，还一个人小声嘀咕着。
“这儿疼不疼？我看到他好像用胳膊肘撞你了。”他还捧着左然受了伤的那只手，另外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按了按他的肚子。
“不疼。”
“不疼你为什么躲呀？”
“痒……你还非伸进去……”
“我不是害怕隔着衣服不准嘛……”顾佑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怎么感觉你是我哥呢？”
顾佑那点儿力道真跟挠人痒痒似的，隔着衣服估计更感受不到了。左然看他有点儿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哥，我感觉那个人老是针对你，上次跟他们班打的时候也是。”
“谁叫你哥我厉害呢？遭人妒忌了呗。佑佑，哥手疼，给吹吹。”左然把手举到他嘴跟前，他真就听话地吹起来，刚开始离得有点儿近，嘴唇还擦过了他的手掌边缘，他只好用两只手捧着。
“左然，这你弟？”他的几个队友都过来了。那边本来都快动手了被几个裁判给分开了，教导主任掺和进来教育了几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让他们各自休息反思十分钟。
“嗯。”左然也没抬头，还是看着顾佑。顾佑看有人过来了，就放下了他的手。
“要我说那裁判也就是摆设，十三班犯规都犯成那样了都不吹哨，真操蛋。”
“没办法，咱也治不了他瞎。小组赛能打赢他们，半决赛照样能赢。佑佑，你就等着看我们把他们班打的落花流水。”
左然用没伤的那只手揉了揉顾佑的头发，拿起他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哥，你们还能休息多久？”
“八分钟吧。”成晓川直接回答了。
他话音刚落，顾佑就跑开了。
“你弟这是干嘛去了呀？这么突然？”
“买创可贴吧应该。我们商量商量，不能总被他们黑。”
那场半决赛后面几个小节左然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赢的时候分数差比小组赛还大。这场打完气是出了，但跟十三班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后来连续两次顾佑去看左然比赛的途中都会碰上那个正好落在他面前的篮球，时机巧得他刚好能接住，他都是随手一扔，无心探究。却没想到去看最后一场总决赛的时候，那个篮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头。始作俑者很快跑了过来，捡起球拦住一边揉着头一边往前走的顾佑。
“同学，对不起，有没有事儿啊？很疼吗？”
顾佑并不想跟他说话，直接从他旁边绕过去。之前扔球的应该都是他，每一次的“谢谢同学”他都没有回应但对这个人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听到了他的声音已经开始觉得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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