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央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跌回了沙发上，脸色更加苍白，唇瓣不由自主地轻颤。
卫涵皱起眉。
这不太对。
卫冕绕这么大一圈，肯定是想从中得利。
可卫冕想要穆小央？那穆小央应该不会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除非……还有后招。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其实也就一瞬，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
卫涵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
“我的人也是你能碰的？”
“卫总别生气，不过是个……”李航省去了剩下半句，但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卫涵好像更生气了，身子向前探去，故意问他，“是个什么？”
“哈哈。”李航笑了笑，“只是和卫总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穆先生于卫总心中的地位，远比城东地皮重要多了。”
穆小央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终于镇静一些，卫涵的演技不错，弄得他有种自己在看剧场的错觉。
“不过，我听说卫总那里最近拿到了一个别墅区的单子？”
卫涵心下了然，原来是在这里等他呢。
还未等他开口，李航又接了句，“卫总总不会生我的气，不和我玩了吧。”
这一下倒是把他推到了个非接不可的地步。
他坐下身子，两条长腿自然地舒展，叠在一起，极有风度地道，“自然不会。”
赌局又一次开始。
卫涵拿着骰盅，看了一眼身边的穆小央。
他似乎对于骰盅避如蛇蝎。
穆小央的手又一次被人带着碰到了那个骰盅，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卫涵便很快将他的手拿开了。
穆小央的手僵硬地搭在桌上，无所适从。
“借我点运气。”卫涵朝他眨眼，似乎真的借到了运气一般，掀开了骰盅。
四和五。
“不错。”李航夸了一句，也利索地开了自己的。
一和三。
“看来有缪斯在的确不一般。”李航耸了耸肩，对于丢了一块地皮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再来一局？”李航问。
“再来一局？”
……
两人好像较上了劲，你来我往地赌了几盘，卫涵也时不时地朝穆小央借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归功于穆小央运气不错，只要赌的大些，卫涵就会赢，李航只能赢些小钱，所以几盘下来，虽然两边都是有赢有输，但总体来说，卫涵赚了不少。
卫涵赢得多，心情好，赌注也越来越大。
穆小央看着愈发兴奋的卫涵，面露忧色。他这样，实在有些像他刚刚沉迷赌博的父亲。
赌博似乎真的存在“新手光环”这个东西，初来乍到的人往往拥有着冲天的气运，无往不利，但只要你变成了“赌徒”，不仅才赢来的东西会交了学费，就连原本拥有的也将慢慢被蚕食。
“还玩吗？”李航几乎输光了全部筹码。
“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赌？”卫涵拥着穆小央，漫不经心问。
李航勾起唇，凑近卫涵，“我有卫氏10%的股份，赌你手上10%的股份。”
“哈哈哈哈。”卫涵笑了起来，“你倒是敢赌。”
“我都输了一夜了，没道理再输了，况且，我也不是商人，这些股份在我手里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不如拿出来玩，你说是吗，卫总？”
李航有信心，卫涵不服输。
于是赌约就此达成。
“你疯啦？”穆小央拽拽卫涵。
卫涵拍拍他撘在自己臂膀上的冰凉的手，“放心，我会赢的。”
两边骰盅响起，再停下。
骰盅这东西，就像薛定谔的猫，只要不打开，永远也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不约而同的，两边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当机立断地开了骰盅。卫涵抓着穆小央的手，借他的手掀开了骰盅的一角。
三和六。
不错，总体来说赢面较大。
卫涵干脆也不松开那只手，端起来凑在嘴边轻吻，“谢谢缪斯。”
李航视若未见，丝毫不为所动。
卫涵心下了然，不出意外的话，对面……
“你猜对面是什么？”卫涵小声问穆小央。
“我，我不知道。”
卫涵低笑一声，“我猜两个六。”
“两个六？”穆小央吓了一跳，低声道，“那你不就输了。”
卫涵无声地笑了，“我说了，‘放心，我会赢的’，你忘了？”
卫涵话音刚落，李航的骰盅便打开了。
两个六。
“卫总。”
卫涵打开骰盅，“我输了。”
“那么赌注……”
“愿赌服输。”
四周不知何时围过来了一群人，陈哲的脸心疼得一抽一抽，卫氏的10%可比他的全部家底都要多，就这样输了？
卫涵深吸了口气，好像是在生气自己输了，也不再说话，带着穆小央便走了。
穆小央也不敢说话。他心中有些慌乱，股份没了，卫涵会不会像他父亲一样，想着再赌回来？
卫涵一言不发地进了酒店，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延续不断。
穆小央端着刚冲好的速溶奶茶在门口犹豫。
虽然写小黄文的确可以减压，但是一味的逃避并不能改变任何的现状，再说……卫涵那么相信自己的运气，自己却没给他带来好运，怎么想……都有些愧疚。
“叩叩”穆小央敲门。
键盘声停了，卫涵的声音隔着门有些不清晰，“怎么了。”
“我可以进来吗？”
卫涵沉默了一会，从里面打开门。穆小央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进去。
书房的笔记本电脑已经合上了，旁边突兀地摆了一罐旺仔牛奶，他把奶茶放到了电脑旁，又把那罐凉凉的牛奶往后推了一些，道：“给你拿了杯饮料，有点烫。”
卫涵看着那杯奶茶正出神，就看穆小央避嫌似的又很快钻出了书房，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卫涵的肩头，“早点休息，不要操劳过度。”
速溶奶茶里略嫌冲鼻香精味随着氤氲的热气充满了整间书房，好像人间平凡的烟火气。
“好。”他应道。
“那就好，还有，你应该也发现了，赌博不好，以后……哎！别，别扛我！顶着胃了！”
穆小央被卫涵扛在了肩上，他大头朝下，还没来得及适应脑袋充血的感觉，就被人扔到了床上。
“你干嘛啊！”
“操劳。”
“喂！我和你说正事呢！”
卫涵低笑，“好，穆老师，我听进去了，不会过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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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涵：有人问我是如何成为一个走肾不走心的金主的。
穆小央：你说。
卫涵（深情）：因为我的心走了十几年，走累了。
穆小央：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中年大叔土味情话，救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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