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信息时代，联系的方式大都是微信，她记得的人中还健在的除了季栀子就是堂哥，时礼，可这个时间，以时礼规律作息，肯定睡了。
果然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谢谢，麻烦了。”她还了手机，擦了擦头发，
便利店禁止抽烟，她拿着走到门外。
站在屋檐下面，刚好能挡住，偶而有斜着的雨打下来，落在肌肤上，有些疼，
尤之栖靠在玻璃上，看向路灯照射那一圈光芒，能清晰看到雨点密而极速降落的模样。
极其讨厌雨天，就像今天，这雨，和她父母车祸那天一样大，荒郊野岭，同货车相撞，掉到河里，司机逃逸，等她得了消息到现场去，司机和她爸妈，打捞上来的尸体涨得看不清五官。
她叼了根烟在嘴里，很久没抽烟了，风太大，打火机的火苗在冷风中摇曳，烟一直不着，
“屮”连根烟都欺负她，
时戈月从药店走出来，却下了大雨，问了店员，对面便利店有卖雨伞，他穿过街道跑到对面，
“欢迎光临”
拿了把雨伞，
“请问还有豆浆么？”
“不好意思没有了。”
“咖啡呢？”
“不好意思，也没有了。”店员抱歉道“这天也冷，热饮被刚刚几个女生包了。”
运气不佳，时戈月点点头，在饮品架子上站定，拿了听雪花啤，
“结账。”
等待扫码的时候，时戈月看向外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到车。
收回视线，却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四十三元整，对这边就可以了。”
这时候，尤之栖恰好转了个身，能看到个侧脸，正小心翼翼将手挡在脸前，皱着眉点烟。
烟没电着，她大概是骂了一句什么，靴子踩了踩面前的水坑，泥巴溅到小腿上，又骂了句什么，算不上气急败坏，就是看着有些可爱，
嗤，
“先生，麻烦这边付款。”店员又重复一遍，
“...哦，好的，再要一听。”他又拿了听雪花啤
尤之栖终于将烟点着，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让人想听歌，她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却突然想到已经关机了。
尽管她不喜欢那种上瘾一般在网上冲浪的感觉，但又不得不承认，离开它，在这个时代，寸步难行。
就像现在，她不就被困在这一方屋檐下，
尤之栖吐了个烟圈，
“啪嗒啪嗒”
把打火机放到眼前，打了一下又一下，
火焰温暖又漂亮，内焰青蓝，外焰赤红，她放在眼前良久，
移开时都出了幻觉。
火焰中出现了时戈月的眼，戴着帽子口罩，黑衣黑裤，有些消瘦，但她认得出那双眼睛，黑且亮，会发光。
就像...
“尤之栖。”
不是幻觉。
“时戈月？”
尤之栖移开打火机，
真的是时戈月，
他左手拎着个袋子，右手拿着一把标签还没摘的伞，以及两听啤酒。
时戈月拉了拉口罩，露出有些苍白的脸，扬起笑，
“是我。”
他扬了扬手中的啤酒，
“一起么？”
尤之栖眯着眼，烟随着她说话在她周围弥漫，她看清时戈月袋子里面药包装，
“胃药配啤酒？嫌活得太久？”她接过一听。
大概是心情不好，尤之栖说话有些呛，
“药是明天吃的，酒是今天喝的，两不耽误。”
尤之栖白了他一眼，吐出烟圈，时戈月不太抽烟，他觉得有些呛，咳嗽两下，
时戈月也靠在旁边墙上，拉开啤酒环，
尤之栖将烟头按灭，丢进垃圾桶。
“我刚听店员说你手机没电了？”时戈月问道，
“嗯，昨晚忘充了。”她灌了口啤酒，嗯，就是缺点串串，
“怎么没跟你朋友走？”
“不想去当电灯泡，走着透透气。”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街上除了车，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们身后便利店的灯光也灭了，店员拉了卷帘门，看到两人
“咦，你们还在啊？”店员撑着一把大伞，走进暴雨中，
“晚了，赶紧回家吧。”摆摆手，也消失在黑夜中，
也不算黑夜吧，毕竟还亮着路灯，能看得清她小小的影子罩在大伞下面，最终化成一个小点，背影有些孤独。
尤之栖抬头看时戈月，两人四目相对，也没说什么，笑笑，没人说回家，碰了下啤酒罐子，喝了一大口，
“哇————呕——呕”
街边突然听了一辆黑车，紧接着后座有人下车，是个男人，步履摇晃，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狂吐，然后有人跑下车，打着伞，
男人边吐边哭，鬼哭狼嚎，推搡了一下给他大伞的人，声音很大，响亮在空荡荡的街上，
一个成年男人的哭声是很搞怪的，但没有一个人笑，
他哭的太真切太悲戚了，只会觉得惨与同情。
不知道多久，拉拉扯扯，车子终于走了。
时戈月干掉最后一点啤酒，捏的扁扁的，丢进垃圾桶，
“你说，长大是不是就会变得痛苦。”
“有悲有喜吧。”
“可痛苦比快乐多，失败比成功多。”
尤之栖看着他的眼睛，没否认他，“....大概吧”
时戈月笑笑，“还以为你会说些鸡汤。”
“如果，你不当瑜伽老师会做什么？”
“芭蕾舞者。”
“这么肯定？”
“你呢？不当明星的话。”
“大概，会在外企做白领，我大学专业是翻译，应该会按部就班吧。”
“那现在呢？”
时戈月微微皱眉，思索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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