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抱着猫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快递点楼上的房间，闻晋霖把仙仙放在地上，后者十分不见外地在屋里巡视了一圈，闻晋霖亦步亦趋跟在它屁股后面，解释道：“房子有点小，但怎么也比你那笼子好吧。你再等两天，我就带着你和你爹远走高飞。”
他这昭昭然毫不掩饰的狼子野心让“杨斌”有些好笑，“你大儿子杨帆不在你计划里了？”
“哼，”闻晋霖嗤笑一声，“就算我请他一起，也要他敢来啊。”
话音刚落，杨帆推门而入，惊诧地看着二人一猫，“你们怎么回来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杨斌”有些担忧地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杨帆赶紧摇摇头，“作业本忘家里了，回来拿。你们买了一只猫？”
“这是你弟弟仙仙。”闻晋霖将仙仙抱起，对着它的胡子吹了口气，“对他好点，不然我可是会不客气的。”
说得好像你客气过似的……杨帆默默放下书包，对闻晋霖露出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弟弟很可爱。”
“杨斌”低声斥责道：“你也跟着胡闹！”
“他难得讲了句真话你说他干什么？”闻晋霖拉着“杨斌”一起挤在狭小的洗手间里给仙仙洗了澡，两人一前一后蹲着，仙仙无路可逃，凄惨地叫了几声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乖乖站在盆子里任他俩搓弄。
杨帆抱着作业本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们，仿佛看见一对笨手笨脚的新手父母，自己是那失宠的大儿子。他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喊道：“爸爸，我回去学校了。”
“杨斌”甩掉手上的泡沫，百忙之中匆匆瞥了他一眼，“快去吧。”
闻晋霖眼皮子都没抬，手指小心地搓着仙仙的下巴。后者失去了蓬松的绒毛光环，蓝汪汪的眼珠子突在小小尖尖一张脸上，看着像个外星来的小怪物。
“杨斌”轻轻把它肚皮上的水挤干，“现在还长得像我吗？”
“哎呀，人靠衣裳，猫靠皮草。”闻晋霖笑着加快手上的动作，“我要快点洗，然后忘掉它现在的样子。”
仙仙似乎明白自己被嫌弃了，寂寥又失落地嗷了一声，抬爪想迈出洗澡盆。
“杨斌”赶紧制止了它，从头撸到尾把泡沫挤干净。闻晋霖拿着花洒调好水温，从背部上方洒水将仙仙从头到尾冲了一遍。“杨斌”再次将水捏干，扶着仙仙站起来，让它露出肚皮，闻晋霖将水花对着肚皮冲了许久，铅笔芯粗细的咪咪头一览无余。“1，2，3……”他拨开毛发仔细数了数，“8个。”
“杨斌”腾出一只手拍拍他脑门，“别玩了，赶紧洗完擦干，别把猫冻病了。”
闻晋霖哼了一声，手上继续给仙仙洗澡，口里不满道：“不管你有几个儿子，你最疼的只能是我。”
“杨斌”哭笑不得，顺口应道：“当然最疼你了。”
闻晋霖眉开眼笑，用毛巾把仙仙擦了个半干，然后打开小太阳让仙仙取暖，转头朝“杨斌”道：“你身上打湿了，也一起洗个澡吧？”
“杨斌”理解的“一起”是和仙仙先后洗澡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他刚进浴室脱掉了湿衣服，闻晋霖也打开门挤了进来。“杨斌”赶紧面朝墙背对他站着，看来他们俩对“一起”的理解有点误差，“这儿太小了，你先出去，我洗完你再进来吧。”
“可是我穿着湿衣服冷好啊。”闻晋霖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过来，每一步都让“杨斌”神经更紧绷一点，“孩他爹，我才让你抱了个大胖小子，月子都还没出呢，你怎么能让我受冻呢？”
“……”“杨斌”谨慎地将头转过一点点，盯着他的鬓角语重心长道：“既然月子都还没出，就绝对不能洗澡，你去床上躺着吧。”
“……”闻晋霖被反将一军，赖皮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位置这么小，人这么挤，你这么暖和，洗一洗不要紧的。”
“杨斌”被他圈住地地方颤了几下，闻晋霖整个人不留缝隙地紧紧贴在他后背上，感觉很难形容。他伸手打开花洒，干巴巴道：“那就快洗吧。”
闻晋霖将肥皂捏在手心，保持抱着他的姿势给他胸前打肥皂。滑溜溜的触感在胸前乱滑，遇见**这样凸起的障碍物闻晋霖便像是像要踏平阻碍似的来回碾压几下，“杨斌”很快便受不了了，捏着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我自己来。”
“有什么好害羞的嘛？都这么熟了。”闻晋霖将脸贴在他后颈，深深嗅了一口，“你真好闻。”
“杨斌”不敢回头，不敢转身，穿着衣服的闻晋霖已经是个小妖孽了，脱了衣服更是化身大魔王，自己完全没有胜算。他小心地分开大魔王的两只白嫩魔爪，把热水让给闻晋霖，“我洗好了。”
“这么快，根本没洗干净。”闻晋霖不依。
“你刚才不是说我香吗？那就是洗干净了。”“杨斌”反驳道。
“我是说你好闻，没说你香。”闻晋霖抵赖。
“杨斌”失笑，“那我是臭臭的好闻吗？像榴莲？臭豆腐？”
闻晋霖眨眨眼，他站在水下，头发被打湿贴在脸上，睫毛也湿漉漉地耷拉下来，看起来少了几分盛气凌人，多了几分楚楚动人。“大概是荷尔蒙的味道吧，不能用香或者臭来定义，有的人或许闻不到，有的人闻到了就和被拴住了鼻子的牛似的。”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杨斌”：我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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