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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词扩写】懒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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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到宁可与全世界作对,也不想耗费心思去做多方妥协,而求一段不必要的安稳。”——2017.10.13

2017年10月13日,这是我满十七岁的第二天。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十七岁会是这样。确实,有些事在后来回顾时,会发现它早有预兆,但在“预兆”发生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它便是“预兆”,所谓当局者迷,大抵如此。

我似乎从小就比别人更懒,十七岁的我还是比别人更懒,也更不遵守学校的基本规则,以至于总想和学校说再见。

熟悉我的人可能都觉得,我从小就在走一条与别人不同的路。

两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对汉字感兴趣,分明什么也记不住,却又偏偏抓着笔写,到后来四五岁时,虽然由于意外而几近失聪,但提前背完了小学六年所要背的全部古诗词。等到进了小学,又提前背完了初中和高中的必背篇目,待到入了高中,老师讲解文言文和古诗词时,我无所事事,开始看课外书,于是又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即使尽是些与高考无关的东西。

这一切全凭兴趣驱使,这便是我读书的特殊之处。

我学习一向比较自主,因为听力不好,我高中三年几乎没听过课,完全是爱学什么学什么,但某几科凭着基础,常年保持在一个诡异的分数线上。这种偏科似乎极少见,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历史考了九十多分,而数学一分没得。

班主任所想的要更多一些,他怀疑我在刻意剑走偏锋,去塑造一个特殊形象。而实际上我只是对数学毫无兴趣,因为没有兴趣,所以并不想学,没有其他特殊理由。

那一年刚满十七岁的我审视了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找到了一句话来对自我进行一个总结:“我懒到宁可与全世界作对,也不想耗费心思去做多方妥协,而求一段不必要的安稳。”

在过去的十余年间,我完完全全是个懒惰之人,在学校里从来是凭自己爱好行事,所以每次接触到一位新老师,或是一群新同学的时候,大家一开始都不怎么喜欢我。

原因也很简单,在大部分人眼里,不遵循学校的教学安排,不遵守学校的各项细则,完全是无可救药、不可理喻的行为。

十六岁那年我对我家人说过,我不适应学校的规制。当时我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你必须学会适应,因为环境就是这样。”

的确,偏科的人在高考时大多不会特别出色,尤其是像我这种数学得分可以忽略不计的极端偏科选手。不过,想让我认为我自己有错,那实在是难上加难。旁人越是叫我适应,我的逆反情绪就越来越严重。在这种情绪驱使下,高中三年,我一直在挑学校的错处。我很主观,我并不乐意为了一个在我看来并不正常的环境而改变。

有一个短板问题,很有意思。它说人像木桶,最短的板决定了他的内涵,也就是能装多少水。

猛一看很有道理,但我仔细想了想,木桶和人终究不同。

所有正常木桶都是每块木板一样长,可每一块板都长的完美之人不存在,每一块板都短的又普遍被认为是废物,可笑人们所认为的“废物”,在木桶的世界竟然也是完美而正常的存在。

长板无限延伸,终究能以倾斜角度装下更多的水。只要长板够长,人的目光就再也看不到被它遮蔽的短板,也不会去关注那块短板。

所以我一直觉得,人只要发展自己的特长就好,假如没有能力,就没必要强求完全均衡。

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说白了,我是觉得自己只看文史就行,至于高中数学,去他妈。

于是在均衡的重要与否这方面,我和所有人又产生了分歧。然而我很主观,一般有分歧的时候,我都认为我是对的,并且各种挑对方的毛病。

为了证明学校所谓的均衡不是真正的均衡,学校所谓的能力不是真正的能力,学校所谓的正确不是真正的正确,我开始挑高中考试出题的毛病。

我观察历史选择题观察了三年,在这三年间我看到了出题人捏造史实,使用虚假材料,某些“正确选项”在史实上大错特错,这类状况频发,更加深了我对高中教学的怀疑。

比较尴尬的是,除了我本人,其他人似乎看不出所谓正确选项错在何处。高中文综教会了学生分析材料,但竟然忽略了对基本史实的判断,脱离实际的材料和分析有何用处?我至今没有想通。

关于学校管理方面,我也觉得问题不少,不过鉴于我有自视过高的嫌疑,这件事暂且略过不提。目前我可以确定的是,高中的考试题当中,语文现代文阅读理解以及古诗词鉴赏存在理解偏差的问题,文综地理出题有时不符合客观实际,历史罔顾史实,这对提升能力并没有什么益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句话改一改应该可以用在我身上:“一懒俱懒,一勤俱勤。”

由于我懒得遵守规则,所以我在想方设法不遵守规则的方面很勤快,在挑规则的漏洞时很勤快。

由于我懒得遵守规则,所以我找出了规则的漏洞,既然找到了漏洞,我就更不想去遵守它,于是我在“均衡发展”的年代选择了与世界相反的“不均衡”,至今我还觉得我没有学数学的必要,也没有一定要在学校里学习的必要。

我是个懒惰之人,行事全凭主观,我并不准备向漏洞过多的规则妥协,至少目前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于我而言,直接对抗全世界,竟比花心思说服自己妥协要轻松得多。我想我能坚持一天就是一天,起码这辈子要活得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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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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