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是郎庭一百岁生日的时候借着由头管虞殿秋要的,红绣都没有,虞殿秋着实心疼了好一会儿,都想直接联系狼族他大爷赶紧把这个小祖宗接走的,结果玉料在他手里还没待超过一年,就这么被他转手送人了……
说来奇怪,红绣那丫头是被虞殿秋救了之后无家可归才跟着他的,而郎庭,作为狼族族长的侄子,居然也不愿意回家,整天跟着他混,搞得那个老家伙每个月都要来一封信,生怕弟弟的独苗出了什么事,也是烦得很。
戚宗见季铭渊去而复返,其实是有些意外的,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多半会在门外徘徊犹豫很久才能下定决心进来。
“阿渊……”又是这种声音,又是这种眼神,季铭渊目光躲闪了一下。
相比于季铭渊,戚宗的五官看起来更加锐利冷硬,但笑起来却是溺死人的温柔,季铭渊心说自己之前竟觉得他对谁都是如此,真是何其之……瞎。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戚宗一摊牌,他冷静下来之后几乎是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当年他是怕自己受到牵连,才想方设法把自己送走的?
不得不说,隐藏的真深,嗯……跟自己一样。
虽然得知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自己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不过季铭渊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戚宗为什么就突然坦白了,是分别许久按捺不住了?这个理由说出来季铭渊自己都不信。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戚宗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送走的事他还是心怀芥蒂。
“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又有伤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
戚宗见他口气生硬眼神躲闪,轻轻一叹,“阿渊,这么多年,我可曾骗过你?”
季铭渊低着头不与他对视,“未曾。”
“那你为何不愿信我?”
“那殿下可曾信我?”
戚宗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季铭渊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些难言的落寞,“若殿下信我,又怎会不愿与我共患难同进退呢?”
“我只是不愿你犯险……”戚宗先前受了伤,此刻肋间隐隐作痛,但他已经没心思去注意。原本打算用伤博个怜爱,但到此时他才觉得,比起阿渊的心情,自己这伤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是,在下才疏学浅,令殿下忧心了。”季铭渊拱手,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问题。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跟聪明人说话其实是件很轻松的事,不需挑明,双方就已经心照不宣,但若是聪明人故意装傻,那就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戚宗拉着他的手让他在旁边坐下,“但如果是你,你愿意让爱人因为自己以身涉险吗?”
道理他都懂,就是心里有点过不去,但戚宗是真的很会说话,“爱人”这个称呼让人瞬间什么火都灭了。他只得微微一叹,“朝堂时局瞬息万变,你来这儿做什么?”
戚宗语气无比真诚,“想你了。”
季铭渊脸色莫名的就有点红,“……说正经的。”
戚宗看着有趣,“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本以为他会故作嗔怒瞪自己一眼,却没想到季铭渊竟然真的凑过来送了个蜻蜓点水似的浅吻。
“说吧。”
戚宗这种惯常沉稳的人都呆住了,这个场景他已经设想过无数次,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怎么说呢,季铭渊想这么干也已经很多年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一种互相成全吧。
季铭渊坐的笔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其实他整个人都已经不在状态了,经年夙愿一朝实现,他觉得自己还能端端正正坐好就已经是天大的定力了。
但戚宗却觉得,此时此刻,他如果还能八风不动稳坐于此,那他就真的不是个男人!
戚宗伸手按住季铭渊的肩,一拧身将他摁在身下,这番动作大概是扯到了身上的哪道伤口,疼的他一抽气。
按季铭渊多年习武的底子,即使当时有些走神,受伤的戚宗想要把他撂倒也基本是不可能的,总觉得这件事也不能深究呢……
季铭渊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也没顾得上对这个暧昧的姿势发表什么看法,忙问,“你怎么了?”
至于他是不是为了足够自然地默认戚宗的做法,就是仁者见仁的事了……
戚宗稳住自己的呼吸,勉力笑了笑,“无妨。”
季铭渊视线下移,发现戚宗的中衣肋下处有一小块可疑的红,当即上手扯开,果然看见里面的绷带已经被血洇透了。
“伤口崩裂了?你怎么不知道说呢!起开,我去找宋骞。”
戚宗手臂有些抖,脱力一般地直接压在了季铭渊身上,虚弱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耳边响起,“你脱了我的衣服,还想去找宋骞?”
季铭渊急得不行,可没心思看他在这儿耍无赖,只好扶着他的背哄道:“别任性了,难道要我担心死吗?”
但不知戚宗是不是发烧到有些神志不清了,就只抱着他,低低念着些什么。
季铭渊听懂了,他说的是“不要走”。
朝堂之上,太子与三皇子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而戚宗作为新起之秀,除了太尉一脉之外几乎是孤立无援,许多朝臣都在观望。老太尉在时,军中尚能保持中立,但从季铭渊上任之初,就有一部分将领旗帜鲜明地倒向了尚武的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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