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钟亦也算是个好老师，每个问题都不吝解答。
“婴灵有很多种，一种是尚未出生便胎死腹中的，或者没足月就小产的，这种又称胎灵，但胎灵一般尚未成型，没什么执念，也不凶，只不过对母亲的依赖可能比较深。第二种，是在母亲体内跟母亲一起死亡的，就是一般所说的一尸两命，这种婴灵一般不会脱离母体，但是怀有身孕的时候死于非命，母亲的凶性一般来说都不弱。第三种是出生之后意外身亡的。第四种……”钟亦说到这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虞殿秋听的正感兴趣，见他突然停了，有些不解。
钟亦叹了口气，才继续道:“第四种，是母亲死亡后胎儿尚存活，被一起下葬，最后在棺材中出生的……这样的孩子如果被及时发现，并且活了下来，就是命硬的棺材子，但如果没有被发现……”
虞殿秋从未尽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意思，“那就是婴灵中凶性最强的一种？”
钟亦颔首，“千辛万苦脱离，却还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虞殿秋像是想起了什么，“那遗腹子又是什么？”
“父亲死亡之后出生的孩子叫做遗腹子。这个跟灵鬼没什么关系。”
虞殿秋懂了，“那你觉得，丁佐肚子里的是哪一种？”
钟亦摇头，“不清楚，喜欢钻肚子的应该是胎灵，但凶性这么强……很奇怪啊。”
虞殿秋眼睛一亮，“会不会是被流掉的胎灵？这样的胎灵凶性强一点应该不奇怪吧。”
“你是说堕胎？这倒有可能。但丁佐一个大男人，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再猜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最多是给丁佐的娃归个类而已，钟亦伸手又按了按他的肚子，“强行拔出的话，我没把握不伤他。”
虞殿秋还有心思开玩笑，“这才多长时间，等月份到了让他自己生出来呗。”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话音刚落，床上的丁佐身子一阵抽搐，刚刚晕过去的他又生生疼醒了过来。他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口中惨叫连连，还不断念着什么“杀了我吧，杀了我”。
钟亦送了某大妖一个白眼，“你这么扛十个月试试，没等足月人就疯了。”
没办法，为了让他好受一点，钟特使只好在他颈后一捏，让他继续沉沉睡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
钟亦神情严肃，“剖腹产。”
虞殿秋乐出了声，原来钟道长也不是不会开玩笑啊。
钟亦斜了他一眼，明显没看出这有什么好笑的，接着开了房间的门，对等在外面的丁员外道:“我们有办法救他，但是风险很大。”
虞殿秋向来不知尴尬为何物，踱到门边朝郎中招手，“你进来。”
丁员外慌了神，“风险……可否告诉老夫，你们要做什么？”
钟亦神情严肃沉稳，“开刀。”还好之前让虞殿秋排了个雷，剖腹产这个词说出来可能会把丁员外吓晕过去。
郎中本来都要进门了，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什么？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只会诊脉开方子，充其量做做针灸，这动刀子的事情……找屠户都比找我顺手啊！”
虞殿秋神情颇为嫌弃，“啧，那你去找衙门宋仵作过来，正好他手里有成套的刀具。”
丁员外还没从“开刀”这个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他们在旁边“屠户”“仵作”地讨论，白眼一翻，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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