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神。”
离开恶魔眼泪前,邪说曾手托藏有断剑的木匣,崇敬却又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要如此做?这样做真能引出夸幻之父?”
“邪说,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地冥此时是永夜剧作家的模样,他微眯起浅绿色的瞳孔,手指缓缓挑起垂在脸侧的橙红色长发,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突兀地笑了。
“我是说,他第一次来到黄泉三千丈之时,不是后来。”
邪说依言低下头细细回忆,那时他还太小,记忆十分模糊。他似乎记得浩星探龙是一名眼神清明、嘴角含笑的青年。
心若琉璃,肺腑冰雪,表里具澄澈。
但这样的青年人武林上一抓一大把,太普通了。
“哈,你现在一定在想,浩星探龙看起来如此平平无奇,我为何要对其时刻关注?”
“傀一不敢!”邪说惶恐地低下头。
地冥又问:“那你觉得他比起夸幻之父又如何?”
邪说忙道:“夸幻是冥冥之神精心改造的作品,自然非同一般。”
“是啊,当年他自愿被‘瑟斯二世’植入精灵三角,交换条件就是——”
“人觉疗愈魂魄所需的养魂石!”
听到邪说略微变调的声线,地冥不语,高举起酒杯凝视着那鲜血般瑰丽的色泽。许久后,他方轻笑道:“未曾想当年的机缘巧合,倒真促成了一段真挚的师徒之谊。”
“当年,浩星探龙愿者上钩;而今,冽红角又如何能放下?”
邪说维持着弯腰垂眸的姿态,直到听到木匣落地之声,才缓缓起身观察冽红角的神色态度。
冽红角手捧那截染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的断剑,指尖轻抚之际,一滴滴鲜血落下。
“你说什么?”
他抬起毫无焦点、一片空茫的眼睛,右半边漆黑掺杂暗红的发丝倾泻而下,更衬得肤色如雪般惨白。
“再说一遍。”
邪说便道:“人觉前辈莫急,冥冥之神还有话要说。浩星探龙之死,他亦感伤。而当年杀死浩星探龙之人,冥冥之神经过多年探寻已为前辈查出,其名为——”
“夸·幻·之·父。”
邪说嘴角翘起,夸张到如同真的戴着一副小丑面具。
“夸幻?”
冽红角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目间不见触动,亦不见任何愤恨,只是紧紧握住断剑,任由锈钝的剑锋嵌入掌心。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瞬,邪说终于等到了眼前之人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之意料。
“是地冥让你来的。”冽红角的声音很轻。
他继续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黄泉三千丈。”
尽管邪说是充满信心而来,势必要完成冥冥之神交给他的任务,但这种突兀的问话还是让他感到迷惑。
冽红角嗯了一声,仔仔细细看了邪说半晌,仍是用那种毫无焦点的眼神,目光轻飘飘似乎落在离邪说很远的地方,突然说道:
“你知道吗,你长得有些像他。”
此话一出,邪说的心就乱了,此时的他只能想到一个念头:我真的像冥冥之神吗?
不等邪说有什么应对,冽红角垂下长睫,轻声道:“既然如此,帮我给地冥带句话吧。”
“就说,他错了。”
“浩星……不会死。”
略微低哑的余音飘散在风中,而就在小丑傀一走后,站在原地的冽红角微微向右歪了歪头,漆黑发丝滑开,露出一只似琥珀又似熔金的右眼。
“冽红角?不,非常君?”
一直立于阴影中旁观的帝龙胤从后转出,语气中带着担忧。
非常君回头看他,苍白面孔上一双异瞳,暗红与熔金明灭交错,诡谲又惑人。
帝龙胤急忙道:“我刚刚收到了君奉天的来信,他说……浩星多年前于精幽大战后失踪,多年来遍寻不得踪迹。但、但这也不意味着浩星已死,他可能只是……出事了。”
非常君还在静静看着他。
“对了!而且君奉天还说现在他已经有了浩星下落的线索,正在追踪,相信不久就能得到结果。”帝龙胤一看非常君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觉得要糟,一股脑儿就将君奉天跟他说的消息全都倒出来。
他可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越骄子的时候,‘冽红角’的眼睛就是异瞳,而这一般代表着这个人要开始搞事了!
就在帝龙胤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非常君取出竹骨纸伞撑开,疏梅淡雪轻晃,再回首时就又是那个披散浅黄长发、温柔浅笑着的人觉。
只不过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有点恶趣味。
“觉君?”帝龙胤觉得他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
果然,他下一刻就听见非常君说:“唔,略微逗逗地冥家小孩罢了,我自然相信浩星不会有事。”
……那你可能不是在逗他,而是在吓我。帝龙胤感觉自己有点噎住。
“算了,我先帮你包扎伤口。”帝龙胤不禁叹一口气。手拿断剑一边流血一边笑什么的,确实好像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由此他就知道,非常君其实还是有点恼怒的。
但非常君却松开手,任由那截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淡淡道:“倒也不必,不过是……有点麻烦罢了。”
“何止是麻烦。”意识境中,越骄子冷笑一声道,“三光伏魔?看起来又是波折不断。”
他当年就说过这样的计划变数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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