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君只看了一眼君奉天对天迹使用天始归元的场景,便撑起伞离开。
有的时候,布局其实不需要太严密,尤其当谋划的对象是聪明人时。给出一点线索,他们自己就会死死咬住,抽丝剥茧,一点点找出真相。
天迹有关末日十七的那些记忆一旦解封,再配合天宙之间有了操纵之法的时光碎片……非常君相信,奉天逍遥自会选择如何处理后续一切。
不管是九天玄尊的末日计划,还是遥远未来中八岐邪神的威胁。
战祸双星中,战星已经得到妥善处理,虽则祸星尚缺一道封印,须得留待天时伺机而动,但那也是云海仙门需要忧心的事了。
——至于为何天迹此世受到的邪染还未爆发……
当冽红角做的菜只是好吃吗?
非常君嘴角弯起轻嘲的弧度,淡淡想到,既然曾经玄尊可以凭借圣气封印邪染千年之久,他借冽红角之手稍稍压制那么一小段时间,难度也不是很大。
他的第三个计划,其实真的很简单。
儒剑战鬼狱,三光伏八岐。
儒门,剑族,天迹,地冥,人之最。
少了他在背后操弄风云,天迹和地冥最大的矛盾点也已化消,相信千年以后当一切危机袭来时,到时台面上的人虽然不可能对着八岐邪神手到擒来,但亦不至毫无防备。说不定还能给某条大蛇多挖几个坑。
例如……一齐释放八个龙首直接将它撑爆?
不管如何,这些都与他无关。
非常君维持着嘴角微翘的弧度,缓步穿过一道拱门。
彼时昊法修堂中草木葳蕤,绿意盎然,古拙雅韵的阁楼檐角勾心,有微风吹动檐下风铃,悠扬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他将疏梅淡雪的竹骨纸伞微倾,斜斜遮蔽大半身影,只余坠着金丝流苏的披帛垂落下来,伴着大半雪色的浅黄长发随风微荡。
接着,非常君脚步不停,与守在小路边满脸挣扎的庭三帖错身而过。
“你……”庭三帖皱着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起走一段吗,庭主?”非常君回首浅笑,如此问道。
这辈子还没想过冽红角的脸能露出这种表情,庭三帖心情复杂,只好跟上去。开始时他很沉默,感觉哪里都不对劲,但后来又恍惚觉得眼前之人温柔沉默,骨子里与冽红角透出一股相似来。
然后他不知怎么一咬牙就说了一路有病看病的重要性。
“看在你是我好友的呃、的份上,我再额外送你四个大字:药不能停!”
非常君只是带着微笑静静听着,琥珀色的幽深眼底偶尔闪过庭三帖看不懂的光。一条小路行至尽头——毕竟路总是有尽头的——他们二人便看见云忘归与玉离经正于庭院中招待帝龙胤等人。
“这样……足够了。”
一句恍如叹息的话语在庭三帖耳边响起,却使他莫名不解。
非常君最后笑着望了眼他,随即旋身收伞。疏梅轻晃,清雪点点,转眼成了深沉的墨色。
冽红角抱伞而立,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
是干的,什么都没有。
“嗯?”冽红角皱着眉毛,有点疑惑。他明明好像感觉到……
冽红角脸上又疑惑又懵的表情让庭三帖哑然失笑,那使劲盯着手指看的举动更是显出几分孩童般的天真来。
“好友啊。”庭三帖忍不住摇头,“看来我以后得督促你好好吃药了。”
冽红角忍不住道:“庭主你怎么也这样,我都说了我没有病!”他差点就要再重复一遍那和天迹地冥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却突然感觉脚上一重。
忉利狱龙飞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哭道:“呜呜呜呜!还是你最好!”
冽红角:“……嗯。”越骄子也没那么吓人吧?
帝龙胤赶紧过去帮忙把他小弟扒拉下来。这些年来忉利狱龙被冽红角好吃好喝养着,已经从一头鹅那么大长到了小牛犊般大小,虽则还是幼龙形态,但背上和关节处的骨刺已经初现狰狞。
“什么时候学会化形,什么时候放你出门玩。”帝龙胤不轻不重地敲敲忉利狱龙的头,将它拎回去,又问冽红角道,“没事了?”
“嗯,没事了。”觉君刚刚告诉他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让他随便玩。
帝龙胤从来不是多话的人,也从来对冽红角深信不疑,得到这么一句答复也就不再询问,反而指着惴惴不安站在一边的两名少年,介绍道:“云忘归,玉离经。”
被点名的两人忍不住抖了抖,同时想道:这个黑发黑衣的伯父/师伯看起来有点邪冷啊。
玉离经更紧张一点。他还没忘早些时候越骄子对他说的话,深怕这时候再听见一句‘吾儿’。特别是在他确实不清楚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而眼前之人的气息却令他感到熟悉……这样的情况下。
不会是真的吧?
这么想着,玉离经暗暗叹一口气,随即又打起精神来,上前一步,初显他八面玲珑的手腕,柔声道:“几位请先入座,吾等已备好宴席。”一边说一边使劲拉了拉云忘归。
“哦哦,离经说得对,两位师伯快坐吧!”云忘归赶紧将庭三帖冽红角与帝龙胤引入席上,再单给忉利狱龙和夜风设了长案与蒲团,方便它们入席。
珍馐盘盘端上,冽红角却只尝了一口就忍不住放下筷子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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