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延禧宫里曾经换过花。
如今这时节,满院子的茉莉洁白如雪,虽然茂盛,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珍珠侍弄花草精心,皇贵妃亦是,只不过,她细心呵护的不是茉莉,是栀子花。
皇贵妃娘娘原是喜欢栀子花的。
珍珠浇着水,脑子一热,不自觉地想起了些过往。
似乎是二十年前的午后,那李总管呼呼啦啦地带着一群人挪走了皇贵妃精心料理的栀子花,说是要送到永巷,除去异味。
众人虽然诧异,却也只能听之任之。
当年,皇贵妃还只是令嫔,非但未曾阻拦,脸上甚至带着笑意逗弄那活泼的雀儿,可珍珠仍然记得,她一小心撞见的,是皇贵妃眼睛里深深的绝望。
好似心中爱重的东西生生被人挖去,却又无可奈何。
爱重的东西?是什么呢?
彼时,她不解。
直到宫内流言四起,皇贵妃与富察大人的过往,成了这巍巍宫墙内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了吗?令嫔与富察大人可是有过私情的?”
“那可不是!往日富察皇后在的时候,富察大人来往长**可勤快了呢!”
“我还听说,富察大人曾经求娶过令嫔娘娘呢!”
“是吗?”
三三两两的小宫女挤在一处,或是长廊处,或是御花园,流言蜚语,周而复始。
明玉姐姐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暴脾气,自然维护皇贵妃清誉,一顿呵斥,“都在胡吣些什么!还不退下!”
小宫女们四散而逃,皇贵妃却神色依旧,甚至还笑了起来。
明玉姐姐急了,自然顾不得体统,直呼娘娘的名字,“魏璎珞!你是疯了吗?这样下去,没过多久,流言蜚语就会传到皇上耳中!”
皇贵妃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摘下首饰,镜中的美人依旧如同三月里的花一般娇艳,她梳理头发,似是自言自语,“可我觉得,我的名字能和他的放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
珍珠待在外间,本是端了水盆伺候,险些惊的拿都拿不稳。
她瞧见明玉姐姐哭了,对着皇贵妃娘娘缓缓跪下,抱住她的腿,轻声道,“璎珞,我求你了,都忘了吧,好不好?你和富察侍卫,已经不可能了……”
“他是平安回来了,可你已经是皇上的令嫔,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该留有幻想了……璎珞……”
珍珠的头压得更低,只能看见皇贵妃的鞋面,那鞋子上的蜻蜓活灵活现。
只听得划拉一声,那梳妆台上的金贵首饰全部散落一地,珍珠低着头,听见皇贵妃也带着哭腔歇斯底里,“不!不!少爷,少爷说过要八抬大轿迎我进门,他说过的!”
“明玉,我好恨!我好恨哪!”
“璎珞……”
珍珠蜷缩在一旁,余光里看见主仆二人抱在一起痛哭,好似茅塞顿开。
自来是有情人难成眷属,鸳鸯独宿。
*
魏璎珞本不过是为了长姐报仇的绣房宫女,虽入了长**,仍是身份低微。
纯妃出身于江南米乡,一身的清贵淡雅,却也免不了低看与她,绕着弯子同仙女娘娘说她心思甚重,不堪大用。
璎珞端紧了手里的水盆,左右思量,心下一横,便托付于尔晴,声音清甜,“尔晴姐姐,我行至半路,听闻今日漱芳斋改唱怜香伴了,想必皇上也听见了,正往长**赶来。”
尔晴纵使性子圆滑,却也慌了神,不知所措,璎珞把水盆放在她手里,低头道,“烦请尔晴姐姐先挡一挡,我这就去禀告娘娘。”
正反尔晴只想做这人上人,换个人又何妨?
璎珞心道,“尔晴啊尔晴,我可为你送上了高枝,这成或不成,得全看你自己了!”
如此一想,她心情更好,忍不住步伐快了些。
“哎!璎珞!”
尔晴回过神来,璎珞已经入了殿内,她抓着水盆,放也不是,丢也不是,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祖父来保的殷切希望,转眼之间便稳了心神,朝着长**门口走去。
弘历显然是正如璎珞所说,听了些不着调的传闻,忙不迭地赶了过来,只是还没进了长**门,便是一盆水泼了过来,淋了一身。
“混账东西!走路不长眼睛啊!”
李玉见着帝王满脸的怒气,深怕祸及自身,急忙呵斥。
尔晴急忙放下水盆,跪在地上,身姿放的低下来,力求优雅,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儿,“皇上恕罪,奴才奴才一时不察,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帝王的眼睛微闪,突然发现这是长**的尔晴,素来稳重的很,不自觉的松了口,“起来吧。”
尔晴应了声,又请弘历前去更衣,她柔软的手,穿过皇上的衣襟,好似刻意撩拨,又好像只是尽了职责。
帝王不经意间又看了她一眼,尔晴便红了脸颊,低垂了脑袋,含羞带怯。
这不正常!
她是在勾引朕!
爱新觉罗·鉴婊专家·大猪蹄子·弘历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一把将她推到在地,摸了摸脑袋,气的够呛,“滚!”
受了刺激的弘历转头便进了正殿,瞧见纯妃笑意盈盈地请了安,很有眼见的告辞,心里才算舒坦一点。
他自然是不信外面的流言蜚语,只是想着自己温柔贤惠的皇后,同旁人的名字放在一块,心里难免还是不痛快。
富察皇后不过微微一笑,只觉得帝王难得这般有趣,吩咐璎珞上了茶,便亲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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