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插曲,又使得敦儿起了旁的心思,迎春怕是不能再留了。
敦儿让她下去,又唤丁香弄了桌酒席送到房里,方才松了口气。
朱慧如目光灼灼,盯了她好半晌,方才道,“如今,我才知道,你们这些旗下女子,与我,当真是不同的。”
敦儿诧异,“哪里有什么不同?左右不过是读书少些罢了。”
慧如摇头,“读书未必比我少吧,只不过,你们读的是女戒女则,而我读的都是些闲书。”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清亮,“你知道吗?从前我不懂如今,我懂了。有些方面,我当真是不如你的。就好比这桌酒宴,就好比方才迎春的冒犯,到底,你比我强些。”
“哪里就这样了?左右不过是自夸而已。”
“敦儿,我没有说谎,你比我更适合他。”
敦儿放下筷子,微笑道,“可是适合,不是爱情,更不会变成爱情。”
原主一生的悲剧可不就来源于此吗?如果适合就可以带来爱情,她又何必活的这样苦?
慧如苦笑,“是啊!适合,不是爱情,可爱情也要身份适合。还好,我还只是一厢情愿。”
她轻轻握住敦儿的手,言语诚恳,“我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要跟你说,你要不要听?”
敦儿正视她的目光,又为她夹了菜,“若说是要成全我和他,那便不必说了。”
“敦儿!”
“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的。可我现在不想嫁给四阿哥,或许从前我很喜欢他,如今,都不重要了。”
“为什么?”
“你说得对,我们终究不同。我们家家大规矩大,可是到了宫里,岂不是还要忍着,受着,如是这样,倒不如不要嫁。”
“我当初想嫁他,因为他是四阿哥,如今不想嫁他,也因为他是四阿哥。”
慧如一笑,好似有些惋惜,“我早该知道的,你比我想的透彻得多。”
敦儿忍不住嗔怪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吃你的饭吧!”
慧如与她对视一眼,方知对方皆已放下,会心一笑。
饭毕,又拿了新的花样子刺绣,临近晚上,才用了饭,送出门去。
“好了好了,已经到了门口,不必送啦。”慧如摆摆手,方才进了轿子。
轿子方才到了朱雀街,正好碰上了马持礼。
马持礼原本以为是敦儿,才截停了轿子,一脸茫然,“敦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一掀开轿帘,才知晓是朱家小姐,心道自己鲁莽,连话都说不全了,“原来是朱家小姐,我……我……我先回去了……”
朱慧如素来只见过两个男子,一个是她爹,和蔼可亲,一个是四阿哥,聪慧机敏。
就是没瞧见这般守礼的,她咦了一声,听他如此说话,越发觉得可笑,这人可真逗!
*****
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时日,四阿哥又惹了大祸,先是论辩之事惹了皇上不快,又是祭祀先农的典礼上冒出一个女刺客,直言是四阿哥指派的,当真是祸不单行。
马持礼回来禀报的时候,敦儿屋里还有慧如,见她并无太大心情波动,敦儿这才想起,此时的慧如已不同于前世,她如今已经是自己内定的大嫂了。
说来也是奇怪,前世并无交集的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搭了线,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卿不嫁,煞是古怪。
敦儿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抬眼瞧她,“慧如,这件事,你怎么看?”
朱慧如瞟了一眼,倚在门外的男子,见他长身玉立,斜斜地撑住身子,显然很是挫败,不由得轻笑一声,“何必问我?只一点,若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合该救他才是。”
为了百姓?
敦儿是何等玲珑剔透,很快明了了她的意思,偏过头只对马持礼道,“哥,你且告诉阿玛,人这一辈子,譬如行船过江,只能乘一条船,若是这船沉了,也就沉了。我想,阿玛,会明白我的意思。”
马持礼听了,目光如炬,看向她身后的女子,听到敦儿笑声,方才红了脸,急匆匆地去了。
朱慧如在棋盘上落下一字,漫不经心,“敦儿,你可要输了!”
棋盘上大杀四方,敦儿阵前失手,也没气恼,笑吟吟又下了一子,“看来,朱小姐是事事得意,我可惹不起啊!”
慧如心知她有意取笑,也没理睬,又落下一子,方听她道,“我倒是担忧朱伯父。此次四阿哥的事情,无论是否真实,我想朱伯父一定会揽下罪责。皇上又在气头上,想必不会轻饶。”
朱慧如的手一顿,又是一子,“我爹啊,我了解。只要他做得对,我们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敦儿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自己多心,索性缄口不言,继续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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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五月,四阿哥被贬独石口,随行的还有朱心仁父女。
敦儿前来送别,预备好一切物什,“这是应季的衣裳,还有预备的银两,我准备让迎春陪你去,伯母那里,我也让丁香去伺候,你且放心。”
慧如扬起笑脸,一脸无奈,“你做事,我哪里有不放心的?”
敦儿笑了,悄悄附耳过来,“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我爹应了。”
慧如瞧了瞧不远处的年轻男子,忍不住红了脸,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轻声道,“告诉他,我等他。”
敦儿应了,待到马车走远了,方才回了。
这一转身,便是看见了不远处的小王爷允秘,他骑着高头大马,明显是来送别四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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