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图书馆楼门半掩着，一盏小灯挂在房顶上，似乎是有些接触不良，光总是时有时无。顾天岐最讨厌这种惨白的光线，总让他想起自己看过的各种恐怖片。他拍了拍紧握着的手电，问，“单独行动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江崭跟在他后面，“柳浩和陈小雪一定不会来，他们害怕。”
顾天岐想到两人的态度，沉默了。下午在教学楼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两人决定晚上出来看一眼。毕竟在各大恐怖片恐怖小说中，主角晚上出去探险一定会遇到不寻常的东西，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脏东西。虽然江崭一开始想再去高三一班看一眼，但却被顾天岐以“万一那个女人发现咱们没找到人要把咱们干掉呢？”为理由拒绝了。
于是，他们最后决定去图书馆楼。图书馆楼资料档案多，要查一个学生肯定会有线索。
头顶的灯泡闪的人心里发慌，紧贴着墙的电梯还在运作，但那在漆黑的夜色中跳动的红色数字着实有些吓人，顾天岐不去看它，选择了走楼梯，“咱们还去档案室？”
“应该吧。”江崭说。顾天岐嗯了声，“怎么是应该？学校里资料最丰富的地方不该是档案室？”
他本来想江崭作为学生应该很了解这些。没想到江崭却摇头，板着脸道，“我是学生不是老师，而且我也没去过。你还是学生时天天去查资料？”
“……我忘了。”顾天岐还真想了一会儿，郁闷地发现自己居然回忆不起来了。江崭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也忘了。”
“你话好像多了点儿？”江崭很少有这么活泼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他说的最多的都是任务相关的事情，这令顾天岐感到有些新鲜，“你害怕了？”
“没有。”江崭否认。
离楼梯间还有一些距离，虽然不远，但在这种环境下却觉得好像走不完的长。顾天岐想了想，说，“聊聊天吧？”江崭看着他，“干什么？”
“聊聊天就不怕了。”顾天岐一本正经地说。江崭有些无奈，却还是答应了，“……行。”
“说起来，我的中学没有这么好呢。他们还有电梯。”顾天岐看着疯了一样跳字儿的电梯，“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电梯恐怕没什么好作用啊。”
他刚说完，电梯门突然倏地一声，开了。
“卧槽，呸呸，我平时也不是乌鸦嘴啊！”顾天岐连忙假装打了自己几下。他刚要再说话，江崭突然拉住他，向楼梯间的方向一路狂奔！顾天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干什么？”
“你后面有东西！”江崭飞快地说完，见顾天岐一脸疑惑，咬牙道，“别问！”
顾天岐乖乖听话。他才发现江崭跑得速度很快，居然连他都有点儿跟不上了。直到跑到走廊尽头，他们才听见背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那是什么声音？”顾天岐脊背发凉，“好像是……”人掉下来的声音一样。
江崭看了他一眼，这才说，“刚才你身后的门玻璃上，有个人。”他又补充道，“一个女人。”
顾天岐沉默了，没敢回头去看电梯。他心里已经大致猜出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咱们上楼吧？”犹豫片刻，他小声说。江崭点点头，“好。”
二楼比一楼更黑了些，顾天岐本意是想直接上三楼。但是他余光扫过墙面，却觉得和白天时不太一样了。他拉过江崭，将手电的光照在墙上，“你看，是不是和白天不一样了？”
江崭看了一眼就肯定道，“没有，一样。”他看的比顾天岐仔细些，二楼的墙上贴着一张张巨大的毕业照，每张都有半米长，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的学生的脸。顾天岐顺着年份往前数，道，“看！六年前的高三一班！”
那副照片的因为被贴上的时间太久，表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灰，但他们还是很轻松地找到了站在左侧的张柔。顾天岐看了看，咦了声，“怎么？后面还空出了一块？”
照片上的张柔身后站着一班的男生，中间部分则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看上去显得刻意而古怪。他一下子联想到了真正的死者这个任务要求，“这个空是给那位死者留下来的吧？”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江崭回话，拍了拍他，“你听到了吗？”江崭没有回答，而是指着照片第二排问，“你看，这是谁？”
顾天岐凑过去辨认一番，随即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夏夏和裴宇吗？他们怎么在六年前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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