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干什么，”厉怀辞从厨房转悠出来，看着厉阳严肃的像审犯人似的，不由得笑了一声：“迟早的事，幸亏这么说了一声，不然指不定有多少人误会。”
“妈那边怎么说？”
“她给我发了个九十九块九毛九的红包。”
“然后呢？”
“然后她说，是不是快过年了，我应不应该给他们表示表示。”
“……我好想猜到了什么……”
“然后我就给他们转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毛九。”
“……”
的确是自家亲妈的风格……
两人坐在长沙发的两端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看着窗外花园冷冷清清，鸟都不见几只，寒风卷着白色的绒花呼啸而来，没几分钟的工夫小花园就被风染成了白色。
下雪了。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你有自己对爱情的见解，是男是女都好，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我不会反对。”
“我知道，咱们家永远都是这样，会给人绝对的尊重与自由。”
只是尊重自由过了头，也没什么家的感觉了。
“说说呗，他是个怎样的人？”厉阳放下酒杯，侧过身，纤细好看的手臂撑在沙发背上，好奇的问他。
厉怀辞抿了口酒，想起昨晚钟杳杳明朗青涩的笑，掺了蜜似的，怎么看都不够，连口中的酒都没了味道。
“普通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俩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早上上班前他会跟我亲吻道别，工作上遇到什么开心难过的事还会跟我吐槽，每次我边收拾房间边数落他，他嘴上不饶人嫌我婆婆妈妈，但之后还会自觉地跟我一起打扫一起分担家务。”
“他是我想陪他过一辈子的人，他给了我一个我梦寐以求的，普普通通的家。”
“……”
厉阳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多言。
她理解厉怀辞，小时候别的小朋友一听他们的家境，父亲是大老板，母亲是大画家，家里有大房子，父母从不打他们骂他们，只会羡慕的不行。
也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父母眼中只有彼此，儿女像是宠物，只偶尔抱过来亲亲揉一揉，笑容甜美，却没有半分温度。
小时候厉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丑太蠢，所以得不到父母的爱，直到厉怀辞出生，她才意识到原因不在自己，自诩爱情至上的父母，其实就是一对不负责任的家长。
厉阳已然接受了现实，厉怀辞没有，她每天看着弟弟变着花样的想引起父母的关注，努力学习也好，打架斗殴也罢，希望日渐湮没于失落，他放慢了追逐父母背影的脚步，站在原地低着头默默地流泪。
“挺好的，有个家的感觉，的确不错，”厉阳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其实当我看到你和小江只是朋友关系的时候还挺开心的。”
“为什么？”
厉阳薄唇微张，想着万一是个误会那可算是丢脸了，不过只是姐弟之间的闲话，也没想那么多，她凑近一点，非常认真的说。
“我其实一直以为，小江接近你，其实是想借你的身份接近你姐夫。”
！！！
还真是！！
“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厉怀辞假装若无其事，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刻意睁大眼睛以表现自己的好奇与不知情。
为什么……
为什么呢……厉阳微微蹙眉，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落在柔软的沙发，目光越过厉怀辞落在窗外的白雪，干干净净，掩盖了所有的颜色。
“女人的……直觉……”厉阳回道。
“……”
您的直觉够准的，我都想为您鼓掌叫好，不管是推理过程还是推理结果简直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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