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站在廊下看冬日的初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伸手接到了一片晶莹的雪花。那雪花在他冰凉的手心待了片刻,终于是化了。
宛毓的家信恰在这时到来。
小七念道:
“小哥哥,你可安好?摄政王殿下可安好?
皇帝哥哥和我都很好。自你走后,他搬入咸阳宫,并在那里种下许多梅树。他思念你,我也是。只是,他一直不肯成婚,急坏了庄青翟和李勋那一帮老臣,连带着我的婚事也要时常被提起,真令人厌烦。我只想嫁给沈煦,我喜欢他。
我养的鸽子被侍卫们偷吃了不少,但总是抓不到人,我好生气。
上阳宫的桂花树下,埋着今秋我亲手酿的桂花酒,只盼你归家来共饮……”
晚秋听完,有些愣怔,讷讷问,“后院的梅花开了么?”
小七笑了,“还没有…主子想酿梅子酒了?”
晚秋被猜中了心思,脸红了,“…我想酿来给王爷尝尝。”
阿青在一旁听着,狡黠地眨眨眼,道:“主子对王爷好,王爷待主子也好…奴才们瞧着,竟是比普天下的寻常夫妻都要恩爱…王爷英武非凡,主子文弱秀气,您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晚秋脸更红,小七轻斥阿青,“你莫再胡沁了!上次王爷说要割你的舌头呢!”
阿青朝小七吐吐舌,笑嘻嘻的,“是是是,晓得了…主子,咱们赶紧进屋吧,在外面赏雪也有一会儿子了,再给您冻病着了,割了奴才舌头事小,只怕王爷会要了奴才们的命呢。”说着,便和小七一边一个扶着晚秋进屋去了。
晚秋到底改不了平易近人的温软性子,他对奴仆们宽容到近乎纵容,不仅从未责罚过,出了事反而相当维护他们。因着沈烈对他的爱重,他身边的奴仆都不再怕沈烈了。沈烈时常扶额叹息,自己在家里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沈熙的病渐渐好了,他多年来未曾上过战场,竟然起了玩票的心思,要体验一把军营生活。他把政事交给了沈烈和宛夏,要沈煦这次带着他一起荡平南越余孽。沈煦刚回来没几日,又要出去打仗,叫苦不已。出征前,他跑到摄政王府里,跟沈烈抱怨连天。
沈烈劝他,“过了年要你就出宫建府了,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得罪皇上。顺着他算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伴君如伴虎啊,稍有不慎,弟弟我的脑袋就…”
“他是你亲哥,不会的…这些年皇兄年纪大了,对咱们不不像当初那样打压了。”
“那他怎么不派你去!你比我更会打仗。”
沈烈无奈,“他还是不放心我啊…你年纪轻,他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立功,却未必愿意给我。好好表现吧。”
沈煦心下稍安,半晌,又犹犹豫豫地问,“…嫂子最近还好吗?”
“他很好,近日里心情也不错。”
“…那你好好照顾我嫂子,别再和宛夏搞到一起去了!”
“你小子!”沈烈终于忍不住,一掌掴到沈煦后脑勺上边去,“这么明目张胆的记挂你嫂子,你哥我还没死呢!”
沈煦讪笑着告辞走了。他并不记得中秋宫宴上的酒后失言,但他渐渐的还是不来摄政王府找晚秋了,因为他知道,晚秋的眼里只有沈烈,心里只有沈烈,从来没有过他。只要沈烈爱重晚秋,晚秋就会幸福。而这幸福,与他无关。他,远远地守在一旁,看着就好。
沈烈终于接手了西国全部的政务,他处理地相当出色,日常也愈发地忙碌。他每天早上匆匆亲吻一下睡梦中的小妻子就上朝去了,等深夜回来时,晚秋早已歇下,他只得悄悄地将熟睡的小妻子抱进怀里,偷偷亲吻。
晚秋已经很久没有在清醒地状态下看到沈烈了。他知道他的夫君很忙,他理解他,也愿意为他点一盏灯,守在月阁里夜夜等他归来。只是他身子不好,入了夜等不了太久便总犯困,只得朦胧睡去,直到带着一身寒气的沈烈深夜里归来,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冰凉的吻,他才放任自己沉入黑黑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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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主子在手,天下我有
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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