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呈觉得自己作为队长，应该说点什么。
来缓和一下席间稍微尴尬住的氛围。
于是他抬眼看着周弋：“设备给你买了以后，你先练一段给我看看。”
周弋点头。
荆呈又说：“如果我觉得不够满意，你得把买鼓的钱还给我。然后你带着你的鼓滚。”
周弋：“.…..”
梁爽听不下去了，气呼呼地看着荆呈：“老大人家还是小朋友哎！你能不能对他宽容一点？”
周弋闻言连忙摆手：“没，我成年了，老大的话我接受。”
荆呈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闷了。
最后还是王闯贱兮兮地凑过去问周弋：“哎，你上过电视，应该也见过明星吧？有微信号吗？”
周弋笑了笑：“我中途退的赛，哪有时间加微信。”
赵桐也凑了过来：“我也挺好奇的，你们是怎么录节目的啊？”
“录节目吗？”周弋想了一会儿，就有些走神。
一举一动都得被摄像头记录监控，时刻都得注意自己的言行，除了上厕所那段时间能够真正做回自己，其他时候都像是戴着一张牢固而摘不掉的面具。
说实话对于他这种在地下放飞了这么多年自我的人来说，挺不能适应的。
但是咬咬牙还是坚持下来了。
逐渐被分到更多镜头，也会收获评委的特意表扬。身边的竞争选手们觉得他很厉害，真实凭借实力上位。
结果呢，飞都还没飞起来，翅膀倒先冷不防被人给折了。
赵桐注意到周弋的突然沉默，及时地扯开了话题。
他笑着拍拍周弋的肩膀：“以前你没来的时候，我是老幺，现在你来了，老幺的位置就给你了。”
周弋拿起酒，在他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紧接着梁爽也举起酒杯，很豪爽地站起来：“来，为我们B.O的新晋老幺走一个！”
王闯：“走一个走一个。”
五只玻璃杯用力地撞在一起，一大半啤酒跳跃着洒出来落在桌面上。
到后面，烧烤都没了，几个烟鬼开始吞云吐雾。
赵桐不抽烟，转头和同样没抽烟的周弋聊天，转眼瞥到荆呈的时候下意识轻声道：“老大，少抽点。”
荆呈愣了一下。
王闯和梁爽都开始起哄，不怀好意的笑声让周弋隐约能感觉出点什么。
梁爽弹了弹烟灰，指着赵桐哈哈大笑：“小桐你居然开始心疼老大身体了啊？”
赵桐面色平静地挑了根签子，点了一下荆呈面前的烟头。
“一二三四五。老大晚饭就抽了五根，比你们俩抽的都多。”
“所以我才说一声。”
荆呈笑着掐了烟。
欢迎会结束，各回各家。
“走吧。”荆呈揣着兜站一边，看周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抓绒帽戴上。
“去哪儿？”周弋略微吃惊地抬眼。
“送你回家。”荆呈扫了眼周弋的嘴角，黑色淤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周弋和梁爽有一段顺路，三人一块走。
“这是乐队的规矩。”梁爽热情地给他科普，“老大要知道每个成员家住哪儿，第一次进队的，他都得先送人回一次家。”
“啊，好。”周弋应道，心想这老大当得还挺负责的。
“小可爱明天见啦！”
到了拐角，梁爽裹着大羽绒服，哆哆嗦嗦地跑出去好几米，还不忘用背影和他道别。
周弋被她的样子逗乐了，用力挥了挥手。
接下来的一段路就有点沉闷了，荆呈不主动开口说话，周弋也没能找到什么可聊的话题。
幸好小区离得很近，没几步路就能走到。
周弋站在小区门口，借保安亭的灯光看着荆呈：“老大，我到了，我先进去了，谢谢老大。”
荆呈叼着烟，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周弋以为他要转身走了，结果就听到这人笑起来：“我也住这。”
……
周弋整了整帽子，抬头干笑：“那挺巧哈。”
荆呈掐了烟，朝他点点头：“往里走吧，几栋的？”
周弋刚准备自报家门，又想到什么：“老大，这小区附近有超市吗？”
荆呈站在超市门口，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
哧一声着了，噗一声灭了。
他一抬眼看到收银台前架子上满满当当放着的棒棒糖。
周弋在货架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把手里的普通型灭虫剂给放了回去，改拿了强效型的。
等他提着一袋子瓶瓶罐罐从超市里走出来，荆呈已经差不多快把一颗棒棒糖给吃完了。
“这什么？”荆呈很自然地帮他接过去提。
“灭虫剂。”周弋索性默认了他需要被照顾的老幺身份。
“家里有虫？”两人慢慢往小区里走。
“有蟑螂。”周弋叹口气。
“多吗？”荆呈问。
“一个啦啦操队吧。”周弋说。
荆呈乐了，笑好几分钟都没停下来。
“有那么好笑吗？”周弋挑眉看着他。
“我这人笑点比较奇怪，然后，一笑就停不下来。”荆呈无比真诚地说。
“哦。”周弋随脚踢开一颗小石子。
“其实不用灭虫剂，洗衣粉就行。”荆呈说，“灭虫剂闻多了对你自己也没好处。”
“行，回去试试。”周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站在二栋门口。
“你…”荆呈指着二栋的牌号。
“我先上去了老大，老大再见。”周弋不知情地打断他。
“你能别每次都这么急着说再见吗，”荆呈慢慢走过来，咬碎了嘴里剩下的那点硬糖，“我也住这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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