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牟云笙手臂上的力度，俞浩在一个瞬间撞到他坚实的胸膛上，心头发着颤，望着他问：“你确定？”
牟云笙握起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微笑问：“都是成年人，怕什么？”
是，怕什么？不过就是一夜情，谁没有过？事实上，俞浩经历得更多的甚至连夜都不过，欢愉之后像陌生人一样转身离开，再平常不过。
怕什么……
这三个字，像是鼓励，像是挑衅，可此刻在俞浩的心里，疑惑的成分却分外多。
牟云笙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自然等不到俞浩的脑子理清思绪，覆在他背脊上的手往下滑，就这么让俞浩的腹贴到自己的身上。
身高差令俞浩在他们贴近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决心不再有意义，何况他本就没有决心。
俞浩闭上眼睛，吻在视线还没有完全变暗的时候侵入了他的呼吸当中。
距离上一次被人亲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时间相隔得太久了，导致俞浩在追溯的过程中，沦陷了。
这唇齿相接的亲昵和交换呼吸的信任感令他的回忆翻江倒海，而回忆里却是模糊而空白的。
他真的不记得了，真的是太久太久以前了。
久得这个吻简直是崭新的，仿佛初吻一样让人心动。
酒精的冲击加上自身对欢愉的渴望，让俞浩的身体往下坠落，仅靠着牟云笙的臂弯才能站定。
当他分出手来让爱抚随着亲吻降落，俞浩简直不能自已，背撞到墙上，不能呼吸。
酒喝下去的时候是冰的，气息喷出来的时候却是热的，那些落在他脖子上的吻让动脉都变得像导火线，火苗瞬间窜起，烧遍了他的全身。
俞浩没想过挣扎，因为他想要。这是一项对生理的需求。但他的心却告诉他，这场需求尽管是相互的，却不是互相给予的。他莫名其妙地感知牟云笙的给予有别的成分，但因为这样的感知太荒谬，他不敢证实、无法证实。
只是，他的心为这种莫须有的感知悸动不已。他颤抖的手攀在牟云笙的肩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贴上他的后颈。
这动作让牟云笙一怔，他缓缓地站直，一只手撑在墙上，气喘吁吁地看他。
看着他灰色的眼睛，俞浩的心像被马蹄纷乱地踏过。
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比梦境更加虚假，像是已经越过俞浩想象力的极限。偏偏，牟云笙带着他，走出名为极限的圈。
牟云笙扶住他的后颈，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俞浩缓着呼吸，下半身却不由控制了。
俞浩怕牟云笙是假的，其行为、其言语，包括他本身都是假的。他得在目及之处寻找一些真实，于是乎，他垂着眼睛看牟云笙的皮带。
牟云笙见到他的睫毛无助地颤动，眸光里闪烁着惶惶不安的激动。他似乎摒弃了精神——那是他达不到的高度，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试图从肉体寻找答案。
“做吗？”牟云笙覆在他的耳边问着，其实在给他一个答案。
听罢，俞浩再没有迟疑，连连点头，手一滑下来便握到牟云笙的皮带上。
本是一件极简单的事，可俞浩明显把它复杂化了，像是多大不了的事情似的。
牟云笙抱过他，几步之后将他带到一间房间的门前，刷房卡的时候手是抖的。
门一开，两人就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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