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来也就是这样吧，在他刚认识陆函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逐渐的忘记了这一点罢了。
陆函拉着贾旭东去酒吧门口吹了吹风。他俩的关系一直挺微妙的，处于一种不近不远的状态，有不少来往，却也没有再深交。不过陆函一直很信任他，贾旭东也的确帮了不少忙，尤其是刚创业那会，贾旭东作为一个前辈给了许多建议和机会。
“处理好了么？听说人请走了？”贾旭东掏了根烟，又递了一根给他。
陆函笑了笑，掏出打火机递过去：“你听谁说的，不过人确实走了，这种人不辞留着干什么。”
“我一早就跟你说过，弄个电脑监控系统，或者直接区域网办公，你不听。”贾旭东点上烟啧了一声。
“管理层是有的，普通员工没弄，主要我没想到管理开会他正好听到了，顺嘴就说了出去。”
“要不是我朋友也在场，估计等到明天投标的时候你才能知道。”
陆函又笑了笑，目光很随意的往马路对面瞥了一眼：“是，这回欠你个大人情。”
“欠大发了，我的人情可不好还啊！”贾旭东开玩笑似得感慨着。
“说，需要什么？”
“要不把你那个小实习生送给我吧。”
陆函瞥了他一眼：“已经有主了，换一个吧……而已人家是正式员工了。”
“弄到手了？”贾旭东哈哈笑起来，“我就随便一说，知道是你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进去了，临进门的时候陆函不经意的又扫了一眼街对面，就见那辆一直停在路灯边的车突然开动起来，转眼就没影了。贾旭东依旧去陪他的客户，陆函没再往里走，站在门口打了个电话。
“函哥，车刚开走，跟着呢。”对面的声音客客气气的。
“看见了，在对面看了我半天，估计是刚回过味来人不在这了。”陆函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估计这个时间陈溪应该到家了。
“函哥，这人车往郊区拐了，到地方我再跟你联系啊，先不聊了。”
“行，看到落脚点就回来，别打草惊蛇，辛苦了。”
陆函回到家的时候陈溪正在电脑前捣鼓一堆看不懂的软件，看见他时挺平淡的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厨房：“我切了个瓜。”
“你还有功夫买瓜？”陆函笑了笑，去厨房拿了几块端进书房，一边问他，“司机没把你直接送到楼下么？”
“我让他在楼下水果店那停了一下，没事，挺安全的。”陈溪说着接过一块，依旧愁眉苦脸的盯着屏幕。
“看什么呢？”陆函凑过去。
“学个新的软件。”陈溪动了动鼠标，“下了点教程，总接普通的视频后期太低级了。”
“不是还有音频么？”
“那也不够。”陈溪扯了扯嘴角。
陆函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半晌拍了拍陈溪的肩，低头在他太阳穴上亲了一口：“别太拼，钱不着急。”
陈溪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等到陆函进了浴室后才叹了一声。
那辆黑车没再出现过，跟踪他们的到底是人也没了下文，直到两周后陆函才突然说了一句：“查到王斌住址了。”把陈溪说的一懵。
“住哪？”陈溪愣了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陆函不动声色就把事情解决了，这中间居然一点都没告诉他！不过就算告诉了大概也没什么用吧，陈溪挺理解他的想法，但还是止不住的向下拉了拉嘴角。
“就在东边开发区那片的农村，用他朋友的名义租了个房子。”陆函问他，“你想怎么办？”
“他居然还有朋友？”陈溪瞬间反应过来，“是不是毕业展上找我那个？”
“应该是。他欠债的那个老板还在找他呢，你要是同意，直接把这人交给他们得了。”陆函拿出手机。
“那我的钱呢？”陈溪咬了咬牙，他想让王斌把这两年他家补出去的钱都还回来，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我想叫他把钱还回来。”
陆函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他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全靠打点临工混日子，你要真想要钱，就只能割他的肾了。”
“我就知道……”陈溪挺心疼的叹了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赶紧做个了结吧，我也不能一直盯着他。”
陈溪沉默了。他挺想见见这个王斌的，可就算见着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能真把人打残了，而且说不定还会把人直接吓跑，那之前的辛苦就都白费了。最终他只是又叹了口气：“交给那边老板吧，他自己惹的债，自己负责。”
陆函看了他一眼，半晌点点头：“也好，只要人找到了，后面再怎么样就跟你们家没关系了，这种事情……能脱开身早脱开身得好。”
“你觉得他让他朋友来找我，还跟踪我，到底是想干什么？”陈溪皱着眉。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能一跑两三年没消息，大概也没打算还钱，既然不还钱，能不跟他有交集就别有交集了。”陆函伸手抚上他的眉头揉了揉，“别想那么多了，以后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也是。”陈溪撇撇嘴，无奈的笑了笑，“我先把钱还上再说吧。”
他盯着屏幕上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一股压力。
陆函当然是不缺钱的，但是他缺。可就算他这么拼命的攒钱，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他和陆函之间差的绝不仅仅是钱而已。
他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自己一直以来的拼命都用错了方向，他和陆函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而这越来越大的差距总有一天——也许就在明天，后天——就会把他们分开。陈溪的学校并不十分出色，陈溪的老师和接触的朋友也鲜有专业特别厉害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学影视后期，可影视后期包括了太多方向，想要真正成为一名优秀的，能被人刮目相看，必不可少的后期，他现在掌握的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他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时替换的，最底层的技术工而已，如果陆函转身离开，他甚至连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陈溪从不觉得他们会天长地久，但他第一次如顿悟般感觉到，他应该做点什么，努力的做点什么，哪怕仅仅是为了能爱的再久一些，他都必须提升自己的一切，必须缩短他和陆函的阅历和层次距离，就比如……从后期开始。
如果他可以独当一面，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需要擦屁股的麻烦了吧？
也许……他们就可以爱的再久一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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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这篇文可以会转移走……ｅｍｍ，不过等完结的时候我会丢全本在微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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