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官枂提笔,问道,“今天地主老财让我给他写什么?”
李叔捧着热茶,恭敬地放在桌上,手指烫极了,揉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有两件,您问哪一件?”
“第一件。”
“哦,您怎么知道我的第一件就是您的第一件,而不是我的第一件是您的第二件呢?”
“……”上官枂放下了笔,“李叔真乃逻辑鬼才,将来必有大用,上官府人少池小,不如李叔背好行囊另寻高就?”
“呃…高老板儿子已到适婚年纪,高府托您写一封…”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词,我马上动笔写。”上官枂写了几行,抬头问道,“高老板儿子相貌?”
“普通人。”
上官枂立马笔走龙蛇,飞速写了一大段“此人乃是人中龙凤,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剑眉星目,城中女子见之皆呆立原地,世上竟有如此英气之人,别说城中女子,就是峨眉派女弟子也终日而思,却不能见上一面…”
李叔扶额,眼见着上官枂越写越多,“呃…性格孤僻,平时爱好是呆若木鸡。”
上官枂点头,又写了一大段,“虽然此人样貌超脱于世,却不是花心之人,为人沉稳忠厚老实,待人接物皆一品,无论是邻居刘姥姥还是门口牛大爷都赞不绝口,有一日豆腐店王寡妇家中儿子患疾…”
李叔强忍夺过墨笔撅折的冲动,再次开口,“可惜是个瘸子!”
“哦?”上官枂把笔头抵在下巴上,好好思索了一番,“此人真是绝世才子,平日里,静若处子,动也若处子,这和他沉稳老实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少爷!”李叔再次忍无可忍地打断,“您不觉着有些夸大其词了吗?”李叔暗想,岂止是有些夸大其词,简直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最后一个字,绝。
“哦?李叔真乃逻辑鬼才,将来必有大用,上官府人少池小,不如李叔背好行囊另寻高就?”上官枂挑眉。
“呃…第二件是高老板托您写书。”李叔吃瘪。
“这件事我知晓,由我代写他的自传。”
李叔咋舌,“原来自传也能代写。”
“当然。名字我都起好了,过几日就联系书坊,准备刻板印刷。”
“那名字是?”李叔不耻下问。
“我与十八房小妾——金瓶莲。”
“您这是抄袭!”李叔不畏强权。
“确实,我也觉着不太妥当,不如换一个。”
“换成?”李叔的求知行为堪比头悬梁锥刺股,闻鸡起舞,凿壁偷光。
“我与十八房小妾。”
李叔:?
上官枂微笑,“你还有事吗?”
“没了。”
“好,这盏茶凉了,替我换盏热的吧。”
李叔走后,上官枂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颇为满意。
无忧传。
人世沧桑,苦乐参半,悲欢离合,我走一遭。
走一遭也太难受了,我且走一半吧。
02.
清早,高老财遣人来问,书写得怎么样了。
“还行。”上官枂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公子这是没休息好吗?”
“尿频尿急,起夜多了些。”
“哎呀,这是男人的大事,切勿粗心,我有一表兄医术精湛专治尿频尿不尽…”
“请高老板早些给我结算工钱,我好拿钱治病。”
“……”
李叔企图强行扭转画风,“听说高老板新开了烧鸡店,应该很挣钱吧。”
……
“那倒是不如烤鸭店挣钱。”
“不好说,如今侯爷大人对赋税看管得严,谁敢偷税漏税。”
提起赫赫有名的侯爷大人,上官枂不免脸黑了十层。
“你们不知道的吗?就是南宫玹大人呐。”
可恶,竟然把全名都说出来了。上官枂的脸又黑了一层。
“李叔,送客。”上官枂黑着脸,从侧门灰溜溜地遁走。
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小厮,一口一个大人大人的。想起从前,上官家代代名臣,皆是太子少师,太子少傅,与南宫家地位匹敌,确是文进上官,武闯南宫,如今上官家没落,世人皆巴结南宫家,可真是威风八面。
上官枂想着想着,眼里竟挤出几滴眼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上官枂一挥衣袖,恶狠狠地想,好啊,下午我就去书坊好好发散南宫玹的流言蜚语,所谓三人成虎,武斗虽不能一抵,文斗谁人能赢过上官家。
李叔看着自家公子又悲又喜,偶尔发狠的嘴脸,心想莫不是公子气疯了,抽搐发病?
“公子?公子!”
“干什么?”
“要不要去厨房里拿根筷子咬上?老仆实在怕您抽搐发病咬断舌头!”
“李叔真乃逻辑鬼才,将来必有大用,上官府人少池小,不如李叔背好行囊另寻高就?”
“呃…下午公子打算做些什么?”
“去书坊。”
上官枂微笑,腹稿早就打好了。
还有人不知道吗,南宫玹喜爱抠脚,有时候隔着袜子抠,有时候直接伸进去抠,啧啧,其行为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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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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