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程禹蘅是我的监护人这件事,我不想她深究下去,便快嘴应承下来:“好吧,死就死,活就活,我都依你,反正我要是跟他掰断了,下半辈子就圈住你不放,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住哪儿我住哪儿,你别想丢下我……”
“笨蛋!”廖小雨无情打断,给了我一个大爆栗,“我就不明白你,没身家没背景的,连跳级考研都敢拼,唯独把医生当佛祖爷捧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小心供奉,打不打电话呢,犹豫好几天,买什么礼物呢,考虑大半年。他到底是你的爱犬还是看家狗?没有他,你的世界就转不过来了吗?”
“你怎么就不想想,医院一抓一大把年轻小护士,个个都盯着名誉双享年轻有为的主任医生下手,如果你不珍惜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先下手为强,往后被别的女人成功钓走了他,你再翻他手机看到的暧昧短信,内容可就不仅限于约吃饭和表白了,试问到时候你还能赖死不走吗?我劝你不要活得那么不要脸,反正迟早都要走,现在走可显得潇洒多了,还能给他一个意犹未尽的念想呢。”
说完,廖小雨起身离开,大概又找她的野味去了。
远处传来预备铃声,学生冲出便利店,往教学区奔跑。不到几秒钟,就餐区只剩下我一个,对着蒙尘的玻璃发呆。
廖小雨说出我最怕发生的事。这五年里,我每天都在担忧,每回打扫他的书房,如果多了个小物件,我会在房里哭好久好久。
关于怎样拉近我和他的关系,我感到苍白无力,我们彼此恭敬得就像高级露丝门口两个人偶雕塑,互不相干,互不打扰,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自我上学之后,我们的距离更远了。我只在周末回公寓,他却很少回来住。他在医院有好几处床铺,往往在哪处工作就睡哪处。这么说来,人偶雕塑比我们的关系好多了,至少它们能经常看见对方。
原本在我的设想里,那晚最大的礼物是我自己。廖小雨说,大龄女研究生比不上那些本科女生娇嫩,就不要矫情了,直接蹬床上去。年龄是天底下最磨不平的皱纹,无论用什么神仙药水、整容手法,都留不住,而且流年一过,竞争力丧失。
而医院每年有大批年轻实习女医生、女护士,附属大学又紧挨门诊部大楼,程禹蘅虽然只带博士生,但也频繁进出校区,总会遇见层出不穷的青嫩面孔。
虽然廖小雨说我有几分姿色,但是这种不偏不倚的外貌,大街上一捡一大堆。何况程禹蘅本来就长得不丑,年纪轻轻当主任医生,还是国内精神心理领域的学术领头羊,在医院里叱咤风云,备受领导青睐,未来职途一片光明。相比起来,我自己就逊色多了,没有贡献,没有财富,一无是处。
这场命运的赌博,不赌不行。打定主意,我赶回宿舍收拾行李,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公寓,翻箱倒柜地找那条被廖小雨怂恿买下的吊带薄裙。
说来,我和廖小雨认识至今,只逛过一次街,这与廖小雨是网购铁杆粉丝有莫大关系。她老人家琐碎如各大超市必备的塑料水桶,都是从网上买回来的。
不过,有这么一次就够了。往后就算被刀子搁脖子上,我都不愿意陪她逛街。因为那过程实在憋屈。她走在前头,光走不进店,不知是看不上,还是都不需要。
我瞪着刮脚的新鞋,苦巴巴地跟在后头,刮掉皮的地方,即便贴了创口贴,依然疼得难受。后来逮着有座椅的品牌店,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拽进去,而后买了这条裙子。
这是一条质量极轻的莫尔代裙子,可以把凹凸不平的身体曲线表露无遗。光是看一眼镜子里的模样,我已羞得耳朵发红,忍不住找廖小雨倾诉。
“小雨,我可能有点语无伦次,但是你先别打断我,不然我会忘了要说的话。假设他抱住我,听见我心跳快得像插上马达,会不会不忍下手?哎哟,我对这种事没经验,你给我看的片儿,我只记住两团肉,你帮我理理步骤呗,我得赶紧过一遍脑……”
我噼里啪啦说完,廖小雨在我喘气时问道:“脱胸罩了没?”
我蹲在镜子前,正用冰袋贴耳降温,听她这么说,刚降下来的体温,再次刺激回来,冰块都快被我捂成水了。
我磕磕巴巴地说:“咱们不能这么快……总得有个过程。我既然人都躺他床上去了,已经暗示到那块去了。”
如果现在就把里面脱干净,在爬上他的床之前,我得先找个洞钻进去!
从前在他面前,我连吊带衫都没穿过,胸围带子也没露过,再怎么希望彼此关系升级飞跃,也不能妄想后背长了双翅膀呀!
可是,廖大大不这么认为,“男女发展比光速还快呢!只要你情我愿,如鱼饮水,如柴燃烧。只要是个正常男人,没几秒就把你脱个精光了,还会嫌你准备功夫不到位,浪费宝贵的时间呢!”
“像你家那位,久不开荤,你更要给他刺激,让他发现你纯良之下的真面目,这种反差特能激发性欲!”
“什么真面目?”
廖小雨邪里邪气地笑着,“没啊,就是你想做他夫人咯。”
“……”我张了张嘴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上回驳她的话,只是不想程禹蘅被诬蔑成性无能,才没有打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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