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于记忆中的大学教室。
拥挤的桌椅,白炽灯忽明忽暗。
耳边从未停止过的,沙沙的雨声,如耳语般,如狂笑般,撕裂耳膜的声音。
阎直猛地转动方向盘,掉头折返。
车轮碾压过被雨水泡软的树叶。
——醒来了。
阎直睁开双眼,从书堆里抬起头。
讲台上的老师在讲什么,完全听不清,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在,耳边的雨声都未停。
窗外也在下雨吗?
沙沙的雨声。
沙沙沙沙,是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阎直回过头。
右后方,是简烽的位置。
阎直站起来,不顾老师和周围同学惊诧的目光。
他走了过去。
简烽搁下笔,将草稿纸藏在书页下。
在写什么?
为什么藏起来?
是梦吧。
能稍微,跟你说几句话吗?
——醒来了。
阎直依旧闭着眼睛,粗糙的棉被的触感让他意识到,他正躺在床上。噩梦游戏第一关,属于他的,02号房间的床上。
还是梦吗?
这重要吗?
为什么要醒来呢?
其实无论是在梦里醒着,还是在梦外做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哪个梦里有简烽。
阎直并不是懦弱的人,很快他就将心情收拾好,在梦中的记忆褪去之前,在纸上写下‘雨声,梦中梦,二重’几个词。
笔尖反射着烛火的亮光,他看了看窗外,睡下去时窗外天还是亮的,现在天色已黑。
时间已经来到了第四天。
距离通关时限七天,还剩下三天多时间。
时间不多了,阎直打开门走出房间,蹲下身看地毯。昨晚睡前,他再次用烟头将门口的地毯烫了个洞,现在地毯又恢复了原样。
游戏的每日刷新已经完成。
他的计划是,上三楼看看那幅巨大的《白化的他》,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但他的枪在鹿仁手里。
说起枪,他摸摸后脑勺,回忆起被枪口指着时的感觉。
其实没什么感觉,那一刻他的内心很平静。
如果鹿仁开枪,他也不知道自己会选择接受死亡,还是选择拿出底牌。
不过鹿仁没让他选,鹿仁只是丝毫不带感情地开口问:“成年了吗?”
脸还是那张脸,脸上甚至还带着泪痕,但他变化大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阎直厚着脸皮说还没有。
于是鹿仁“啊”了一声,放下枪咯咯笑了起来,“谢谢您,那个,我刚刚只想吓吓您,嗯……毕竟您吓过我一次。”
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像太过分了,抱歉……”
现在回想起来,阎直依旧觉得瘆人得慌。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检查完地毯,站起身的瞬间,他的眼前突然一黑。
周围的场景开始旋转。
恢复意识是在几秒钟之后,他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地毯上,身上摔得一点都不疼。
只是有点低血糖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扶着门支起身体时,他的视线不经意地从门锁下滑过。
那一刻,阎直觉得像是有一只手伸入胸膛,尖锐冰冷的指尖刮过心脏表面,细长的手指如蛇般伸长,然后猛地用力攥紧。
精神上的压力化为实质性的疼痛。
他双眼紧闭地靠在门上,然后咬住手套一角,缓缓脱下,颤抖着手轻轻触碰门锁下面的木门部分。
从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
那儿有个小小的刻字——4
是简烽的笔迹。
阎直绝不会认错,这是简烽写的“4”字,多了一个比划,形状像是去掉两点之后的“乐”字。
简烽在这里,在第一关里?
阎直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他怕惊醒这个美梦。
直到一个声音划破沉默。
“你怎么像条狗似的?”飞采明问。
刚打开门,他就看见阎直安安静静地跪在门前地上,脸上的表情傻里傻气的。
阎直嘴巴不菜,飞快反击:“你怎么不说人话?”
飞采明:……
“这不是梦。”有了飞采明的介入,阎直轻吐出一口气,笃定道:“不是梦,我看到了,是4……”
“你也发现了吗?”飞采明轻快地转了转轮椅,显然也有点开心,“你还不算太笨嘛,只是发现得比我晚一点。”
等等,发现了什么?
阎直陷入沉思,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跟飞采明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东西。
飞采明在说什么?
很快,飞采明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对,你想的没错,就是四楼。通关的关键,尚未出现的通关关键词,都跟四楼离不开关系。”
可问题是,现在根本没有四楼。
最高楼层只是三楼。
阎直:“你……”
“你想问我是怎么想到的对吧。”飞采明脸上的愉悦之情再次加深,忍不住得意道:“很简单,其实只是一个猜测。
我们第一晚全员违规,如果说是游戏系统为了恶意惩罚我们,其实是说不通的。游戏不是绝对公平,但恶意会适可而止,这个操作,目的更像是让我们违规。
后来也证明了,违规并没有惩罚。
那么为什么系统想让我们违规呢?
因为通关方法,就藏在必须遵守的规则中。”
飞采明打了个响指,下了结论,“只有违规,才能通关。”
“规则……”
阎直很快进入状态,边回忆边说:“规则有两条,其一是晚上12点前必须回到房间,其二是禁止玩家进入其他任一存活的玩家的房间。。”
“对。第一晚全员违规了之后,你还记得出现了什么吗?”
“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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