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卿跪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猛然鼻尖一酸，眼泪就在他目光里成串地掉落下来。
江意煊的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抽泣的时候，带着肩膀也微微颤动，让人好不生怜。
渐渐地，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身体随着她的哭声也抖动的更激烈。
“柳如卿，你别哭了。”江意煊拿指腹拭去她的眼泪，但是那只是杯水车薪，她的眼泪更加汹涌。
江意煊手足无措，他鲜少见到她的眼泪，这姑娘是倔强的，哪怕当初她不告而别都没让他瞧见她的一滴泪。
今天她的泣不成声，让他措施不及。
他实在没办法，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左手将人往身前紧紧的揽住，紧盯着她的泪眼，眉头紧蹙。
他低下头，啃咬着吻住了她的唇。
柳如卿本还在抽噎，可是随着他的吻加深，放弃了挣扎抵抗，静静的由着他亲吻。
他在唇齿之间，还是尝到了她咸湿的泪水。
柳如卿方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又被他的吻夺取了氧气，一时间有窒息的感觉，连忙去推开他。
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越是推开他，他越是收紧了左手揽住她的力道，两个人几番较量下来她还是占了下风。
“咳咳咳咳……”
柳如卿猛然咳了几声，江意煊终于放开她。
她微喘着，没好气地看着他，喘着粗气地呼吸，以此来缓解刚刚的窒息感。
“柳如卿，”江意煊看着她，
“我们结婚吧。”
柳如卿愣住了，仿佛刚才被那个吻弄得大脑缺氧，反应了好久才意会到这话的涵义。
江意煊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坐在地毯上的她，淡然地好像在拉家常。
“柳如卿，嫁给我吧。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们这辈子都绑在一起，就算没有好下场，我们一齐下地狱。”
柳如卿怔怔的望着他，这求婚颇为震撼，连求婚说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听起来骇人得很。
柳如卿如梦初醒，作为求婚的女主角，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表态。
少女时期，还没遇见江意煊的那些岁月，她也曾看着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究竟是何模样。
她的王子，会不会单膝跪地，拿着钻戒和玫瑰，向她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下，她鼻涕眼泪的流了一脸，狼狈不堪，而江意煊就那么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单膝跪地，就好像问她明天吃什么一样的语气，平淡地问她要不要嫁给自己。
但是她还是心头悸动不已。
柳如卿凝视着江意煊，迟久未动作。江意煊在她的沉默中渐渐不耐，他双眉紧蹙，抬眼跟她对视。男人的眉眼如星，五年过去了，年少时那副略带轻狂的神态仍然留存。
她的迟钝让江意煊十分不满意，他又喊她：“如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赶紧点头，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
江意煊的眉骨深邃，即便是长了一双桃花眼，他沉默的神情也把他的棱角分明的轮廓刻画得有些冷漠，让人对视他那双不算狭长的双眼时也觉得颇有压力。
柳如卿的手覆上他的，另一只手抬起，轻轻用指腹抚摸他的眉尾上方，他蹙眉时额头上的皱纹凸显，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真实。
他挑眉嘴角轻微上扬，好看的桃花眼被拉着狭长：“这是答应我了？”
她看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亲吻上他的唇。
“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她看着他，眼里还有泪，视线朦胧。
早就想嫁给他了，也许是五年前，也许是初见，总之她是愿意的，笑眼盈盈。
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顺势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腾出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小方方的天鹅丝绒质地的盒子。
单手打开，取出那个小小的银圈，捉了她右手，慢慢把戒指套入她中指。
尺寸刚好，她依偎在他胸膛，抬起右手，看了又看。
戒指款式简洁，没有过多的修饰。铂金的质地镶嵌了一颗钻石，但是不到一克拉，周围缀了一圈碎钻，看起来还是挺闪耀的。她的手指纤长，跟这素净的戒指十分搭配。
“什么时候买的？”
江意煊笑道：“五年前的元宵节。”
她意识到是那是什么日子，嘟起嘴道：“你存心要我内疚。”
那时候她不明所以地给他们之间的感情判了死刑，但他却在那时候依旧坚信他们的结局一定走向美好。
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他永远不会改变。
她看着他的双眸，映出她的盈盈笑脸，不禁想起那年初见时，她总觉得他目中无人，下了决心要让他心里眼里自此只她一人。
后来兜兜转转，他终于眼里只有她了，她却不告而别。
人间最难挽留便是，朱颜辞镜花辞树。时间荏苒，他却还在原地等候，叫她于心何忍。
柳如卿轻轻贴上他的侧脸，安心地闭着眼跟他十指紧扣，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让我有家了。”
江意煊听见了，却不搭腔，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
江意煊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中午下了班连饭都没吃，就开车接了柳如卿前往民政局领证。
没有算过什么所谓的良辰吉日，也没有想起通知双方家长一声，周全礼数。
传统的流程礼节统统没有，两个人拿了证件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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