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城随便租了一处离锦城电视台近的酒店式公寓，柳如卿稍作休整就立刻钻进被子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傍晚，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她。
“如卿，你回锦城了？”
柳如卿接起电话的那刻，就料到这事瞒不过孟言悦，所以直接承认：“小悦儿，我回来了。”
孟言悦没好气的说：“你这么久没联系我，我以为你真的永远不回来了。”
柳如卿低下头笑笑：“不会。”
孟言悦似乎情绪低迷，声音也不如以往欢快：“你托我的那个事情，差不多了。”
柳如卿特别开心：“真的？那真的太感谢你了！”
“别急着谢谢我，你冒充我去的话，可别穿帮。”
柳如卿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今天有空吗，小悦儿，我请你吃个饭。”
孟言悦似乎叹了口气，兴致恹恹：“我们还是老地方见吧。”
晚上到了那家酒馆，柳如卿很远就看见独自坐在吧台买醉的孟言悦，深吸一口气赶紧走上前：“小悦儿，没久等吧？”
这家酒吧还是柳如卿带她去的，那时候孟言悦还是个乖宝宝，来了酒吧吃果盘喝果汁，害的柳如卿都后悔带她来了。不过后来孟言悦也开始喝一些，都是度数非常低的鸡尾酒。
柳如卿把包丢在吧台上，看到孟言悦正喝着一杯威士忌水割，度数不低。
柳如卿叫到酒保：“给我两杯水。”
孟言悦见到她，连忙抱住她：“如卿……”
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柳如卿赶紧搂住她：“怎么了这是？”
孟言悦抽泣了几声，开始大骂道：“这些男人真讨厌！”
柳如卿这才听懂了，小丫头是失恋了。不过这几年她跟孟言悦都不算熟络，她只是知道孟言悦有一个喜欢十年的男孩子。
其实她也猜到这个男孩子是谁，毕竟喜欢了十年了，说明他们高中也认识。
孟言悦哭得化了妆，柳如卿把她的脸捧起来，给仔细的擦了擦泪痕，安慰道：“好了，再这么哭下去，妆都花了。”
孟言悦吸了吸鼻子，抽泣了几下说：“我眼线睫毛膏都是防水的。”
柳如卿被她逗笑了。
孟言悦也跟着笑了。
柳如卿鲜少看到孟言悦哭泣，所以招来酒保：“给我一杯莫吉多。”
然后摸出烟盒，点燃一支，问道：“小悦儿，愿意聊聊吗？”
孟言悦自嘲似的笑了笑，缓缓开口：“如卿，其实你都知道吧。”
柳如卿长叹一口气，点燃了烟：“我倒是想装傻，可是我也装不下去了。”
孟言悦捡起柳如卿手旁的烟盒，把玩着。
柳如卿夺过烟盒，说：“你就别抽了，多大点事。”
“我听说，他要结婚了。”
柳如卿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小悦儿，放手吧……”
“我说的是江意煊。”
柳如卿手里动作一顿，但转瞬即逝。她笑笑，还是那副温婉面容：“不应该吗？他也比我们大不了两岁，这个年龄，好多人都结婚了。”
孟言悦抢过她面前那杯莫吉多，自顾自己的喝下，说：“如卿，当初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你是怎么样都不肯说。但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揪着不放吗？有什么是需要带进棺材里的吗？”
柳如卿被孟言悦的话击中，木木的看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喧闹，她脑子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去找他，去找他，不能再等一切结束了。”
良久，她还是摇摇头，夹起一支烟：“有缘无分的，这世间也不止我们两个人。”
孟言悦生气的夺了她的烟，按在她面前的酒水里熄灭，说：“如卿，班长一直都在等你，这么多年，他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他当初放弃物理竞赛的保送资格，放弃了学理科，为了你学了文科，考司法考试当律师。你一走就是四五年，我一直信你当初也是爱他的，但是我就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矛盾是两个人不能坐下来谈谈的呢？”
柳如卿双目失神，眼睛空洞的望向吧台内的酒柜。
孟言悦见她如此，长叹一口气，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公司助理的电话，你后天晚上就跟着她一起去参加。”
柳如卿接过：“小悦儿，谢谢。”
孟言悦看着她，认真地说：“班长接了那个案子，他现在是吴海生的辩护律师，如果你在酒席上遇见了他，也许班长会拆穿你不是我。”
柳如卿点点头，目若平静。
她的手夹着名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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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的天成律师事务所内，一场较往日不同的晨会正在开展中。
谷莱凯拿着文件夹，十分不客气的说道：“恶意并购在我国的政策保护范围内，我不管他是不是对赌条约，这样的恶意大肆购买股票已经构成了恶意并购，吴海生不披露，是在钻法律的空子。”
律所的老大卢委成是一名资深律师，也是当初锦城最出色的律师之一，对于商法也颇有研究。作为高级合伙人，他给出了最中肯的建议：“吴海生的案子，在港城恶意利用对赌协议购买了超半数的股票，然后利用这个对赌合约的保密性完成了恶意并购。从法律角度来说，他没有违反法律，只是钻了法律条文的空子，称得上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但是他收购的集团在大陆享有民族企业的美誉，从舆论上来说，他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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