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听到撒小谟这么叫自己,柯际一下子就慌了,眼睛从来没瞪得这么大过。
“你,你叫我什么?”
撒小谟把手撑到柯际的枕头上,一言不合床咚道:“柯际,别装了,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对吧。”
“……不懂你说什么。”柯际闷声道。
“还不承认?如果不是,你怎么认出我爸妈的?”撒小谟扳过他刻意扭开的头,强迫柯际与自己对视。
汽车站那么多人,先不提柯际怎么在人群中辨认出撒小谟的父母,柯际这人从不与家里人联系来往,他怎么可能来接外地来的亲戚?
柯际这段时间来的反常举动,早就让撒小谟怀疑了。
就算一开始,自己拒绝了要和柯际当同桌,厌倦了孤单一人的柯际被触动,有了变化,开始对撒小谟好,但这完全不足以使柯际的其他举动变得合理。
高二上学期才开始没多久,仅仅开过一次家长会,柯际要想知晓撒小谟父母的长相,只有这一个途径。然而那次家长会,撒小谟和柯际是班上唯二没有家长到席的同学,他们不得不留下来帮老师带家长找到他们孩子的座位,顺便坐到后排旁听家长会内容。
那一回机缘巧合凑成的同桌组合,让撒小谟的心痒痒的,从此坚定了要和柯际当同桌的决心。
年少时的他,毫无保留地宣告喜爱的心思,生怕柯际感觉不到,厚着脸皮跟柯际搭话,还缠着柯际要他等自己。
“我一定会和你当同桌的!”
上一辈子的柯际,是个在阳光下也不会被晒化的冰块,总是面无表情,默默听撒小谟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不让他收声,也不搭话,任凭撒小谟表演独角戏。
现在,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这个大笨蛋,表情鲜活得哪还有一丁点昔日冷冰冰的模样?
柯际还在找着借口:“我在开学帮老师收学籍资料卡的时候瞟了一眼……”
撒小谟:“就正好瞟了我的?”
“嗯。”柯际的声音开始底气不足。
“那为什么关注我?柯际,你早就暗恋我了?”
“我……”
撒小谟往下压了压,凑近柯际,两人鼻尖之间只留下十厘米的距离。
他深深看着柯际无措闪烁的眸光:“柯先生,大家都是重生过的人,坦诚相待不好吗?”
“……”柯际闭上了眼,呼吸急促。
撒小谟等着他的回答。
却只等到几滴眼泪从柯际的眼睛里逃了出来。
撒小谟从没见过柯际这么脆弱的样子,像小孩子被坏人夺走了珍爱的玩具,徒然地捂住眼睛哭泣,不知该做些什么。
两周内把柯际弄哭两次,撒小谟不禁对自己的人品又一次进行了严厉的谴责。
“你别哭啊,”撒小谟把手放到柯际捂得严严实实的脸上,想掰开他的手指,却移不动,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这朵娇花才好,“我不逼你了好吧。”
“你死过一次了?”柯际哽咽着问。
撒小谟一愣,有些心虚地答道:“啊,应该是吧,出了车祸。”
“……”撒小谟话音刚落,柯际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柯际际,你别哭了。”撒小谟的心揪着疼,他推推柯际,柯际依旧拿手挡着脸,默默哭着。
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流氓头子在欺负无知少女呢。
撒小谟轻声叹了口气,从柯际身上移了下来,躺到他身侧把人搂了过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疼不疼?”情绪稍稍缓和的柯际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他。
“什么?”撒小谟不解道。
“车祸。”
撒小谟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剧烈痛感,没敢说实话:“不疼,我昏迷了,没感觉。”
“说谎。”柯际不信,脸埋在撒小谟瘦小的肩膀上,成了只又伤心又因为生气而龇牙的小柯基。
“肯定很疼。”
“嗯……有点点疼,就一点。”
柯际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气鼓鼓地发话:“为什么不好好看路?”
车祸发生得太突然,撒小谟来不及反应,一醒来就回到了十七岁,他自己都没有太多的惊异、不适应。
现在柯际提起这件事,还因此这么伤心,搞得撒小谟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不能怪我,是那个人突然从拐角冲出来,我来不及躲……就那么一瞬间发生的事,我真的不疼……”
“我就不该答应和你离婚。”柯际很快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音是那么轻,生怕被人听到一般。
撒小谟本欲辩解,听到柯际这么直白地袒露心迹,一时没了话,胸中五味杂陈。
“如果我没放你走,你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柯际伤心地说道。
他的心在痛啊。
换做别人,谁会为了别人的痛苦而这么难过呢?
除了亲人,世界上实在是找不出了。
柯际,为了他,哭得这么伤心。
撒小谟却做不了什么。
看着这个把一切罪责往自己身上揽的快要心碎而死的笨蛋,撒小谟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在脑海里和0号对话:“把心情值功能都关了。”
下一秒,代表伤心的巨大蓝色箭头冒回孤寂广袤的地面,伤痕累累的柯基被萨摩背走,视线清晰,他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柯际。
这是他喜欢了很多年,到现在也喜欢的人。
撒小谟抬起柯际的脸,吻了上去。
柯际的唇边还挂着泪珠,味道咸咸的,浸透了悲伤。
撒小谟在柯际的唇瓣上亲了亲,带着安抚的意味,末了还舔掉了柯际嘴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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