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甲又笑了起来:“这不是你说了算。”
漢州沉默了。
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被敖甲紧紧地握着手;两人就在这默契的沉默里安静地躺在一起,耳旁有轻轻的海风和海船上断断续续的螺号声。
“你走吧。”敖甲突然说道。
他翻身俯视着漢州,看着他充满疑问的眼睛继续说道:“你走吧……你不可能永远待在梦里。况且……”
敖甲突然噤声。
漢州却突然有了一种诡异的感觉,在这明媚阳光的海边传来了一阵异常熟悉的感觉,在一瞬间袭向了他。
漢州猛地推开敖甲,站起来四处张望着——那是、那是——
漢州听到耳朵里传来的号角声,刹那间福至心灵,他跑向海边,看到了在不远处的白色渔船,在那条渔船上面,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那是……
漢州突然有种冲动,他要去找那个人——正当他要迈进海里的时候,敖甲伸手拉住了他。
“你记得他?”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敖甲无奈地低头:“阿漢……你还是回去吧。”
漢州的青灰色的眼睛里突然流出了眼泪,不断喃喃道:“……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那是、那是——”
敖甲走过去抱住漢州:“回去吧。”
漢州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
等漢州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窗外有郁郁青青的刺槐树,已经开始有细细密密的花穗了,下午斜长的阳光涂抹在木质的窗棱上,充满了暖意。
漢州偏头,看见了一个圆乎乎的脑袋趴在自己床边。
“……敖甲?”
敖甲没醒,估计很累了。
漢州往上缩了缩,靠在了软乎乎的靠枕上,闭上眼睛想了想。
果然是个梦啊。
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的?漢州回忆了一下,自己从南海回来的途上,一路寒风吹拂,自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后来就没了知觉。
当时是在半夜,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看来自己也晕了蛮久了——敖甲估计一直在守着。
漢州想起了梦里,少年敖甲那句不容抗拒的“喜欢”,有点想笑;他也实在想象不出来面前这个敖甲能说出这种话。
等到天色渐晚日暮西沉,敖甲才醒了过来。
“醒了?”
敖甲一惊,看着笑意盈盈的漢州。
“……你也……醒了?”
漢州觉得敖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傻气了,完全没有了以前高冷又傲娇的模样——什么情况啊!!!
敖甲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漢州的房门突然就被撞开,接着就传来了阿织撕心裂肺的呼叫——
“阿阿阿阿阿阿阿——漢——你怎么了——!!!”
漢州觉得自己鼓膜都要被喊炸了,阿织直接就扑到了他的床上把他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抽泣。
不得不说阿织是一个神奇的女人,即使哭得抽气都要断气了,她依旧能够在这短暂的换气间隔里蹦出无数个字,魔音一样灌进漢州的耳朵里。
等到好不容易安定了阿织,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漢州觉得肚子有点饿,敖甲便主动请缨出去给他买吃的——虽然漢州怀疑敖甲是实在受不了阿织了所以赶紧遁走——不过也无所谓了。
看到敖甲走了,阿织这疯婆子突然一下子就不抽风了,她目光沉沉地看着敖甲走远,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漢州说道:“那个……你拿到了吗?”
漢州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太复杂了这事儿……还有啊,不用对敖甲这么戒备了,这娃儿没事儿。”
阿织撇撇嘴,不屑道:“劳资才不管……那死龙花花肠子太多了!”
漢州不管她:“不说这个了……对了,帮我把金乌叫过来。他应该休息好了吧。”
阿织点点头,一阵风样卷出去,又一阵风样卷进来,手里拉着金乌。
金乌看着漢州,面上表情放松了不少。他走到漢州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把了把脉,确定了漢州的确没事了。
“什么事?”
“那片羽毛……应该是我记忆的一部分。还得麻烦你了金乌,去找找鱼凫那死娃儿在哪儿。”
金乌“大”字躺在漢州床上,点点头,蠕动了一下,就势躺着继续休息。
漢州和阿织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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