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紧了紧风衣的领子，绕过表演台，走向后台。这些年他和阿珊又见过几次，无非是受父母所托带点她爱吃的东西来。
而阿珊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活泼总是笑脸盈盈的小姑娘。因为迟迟没有Alpha的标记，她的**期拖得越来越长，身材枯瘦面容枯黄。明明才二十多岁，看上去却没有一点青春靓丽的影子。
阿泰推开一间房门，迟迟不愿意进去。他立在门口，对里面的女人说：“叫我来做什么？”
阿珊哆嗦着从乌黑的被褥里伸出手臂，从桌子上取过一个烟盒，又很费力地摸出根烟来慢慢点上。
她苦笑着，乌青的眼窝和嘴唇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
“想弟弟了不可以？”阿珊问。
阿泰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跨进门槛，转而把门合上，坐在床边一张扶手磨得发黑发亮的椅子里。
“早都给你说了，离开这里，去Omega应该生活的地方。找你的Alpha也好，学点什么傍身的技能也好。为什么你非要窝在这里？”阿泰的语气不耐烦中夹在着惯常的愤怒，面色很不好看。
“我的弟弟真是长大了呢，都开始教育起我了。”阿珊笑着，上半身整个从被子里钻出来，“我又何尝不想摆脱这种不人不鬼的生活呢，只是……”
“只是你好吃懒做罢了！”没等阿珊说完，阿泰就抢过话头，“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最可怜，Beta排斥你，Omega排斥你，而你的自卑又让你不敢接近任何Alpha。只能窝在这个肮脏的角落日复一日地在**期乱吼。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有多丑陋，让人看了简直恶心！”
阿泰说着，激动起来，两手抓着磨得光滑的椅子扶手站起身来，走近阿珊一步：“你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阿珊喉咙干咽一下，一截烟灰从指尖掉落，像是唤起了她的思绪，连忙嘟着嘴巴猛吸一口。脸上没有被人唾弃后的不悦，反而微笑着，让人看出了几分儿时可爱的模样。
“哈，”阿珊摇摇头，随意地把烟灰弹在地上，“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阿泰厉声呵斥，“你要是还有点尊严就起来，换上衣服，跟我从这里出去！”
阿珊继续笑着，眼睛不知何时湿润了起来，一滴亮晶晶的东西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淌。
“阿泰，”她的声音细不可闻，“我清醒着的时候还真想过活着的意义呢。”
她说着又往唇边送了口烟。
“我想，我活着的意义，大概就是有一天，能用腺体里的信息素去安抚一个Alpha的神经吧。让他多做点好事。”
阿泰紧抿着的嘴巴微微松懈下来。
“可是，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根本就是一个自卑到无法接近Alpha的、没自尊没下限的无耻女人。”
阿泰怒其不争，厌倦地闭上了双眼。要是早知道依然会面对这样子的姐姐，他宁愿这个时间窝在家里睡个懒觉。
“这个东西你拿着，”阿珊胳膊肘撑着床铺一点点爬起来，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绒布包裹的小盒子，“好好拿着，回到家里再打开。”
阿泰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盯着那个绒布包看：“是什么东西？”
“不是给你的，”阿珊笑反手把烟蒂扔了，“是给妈妈的。她大概知道我的遭遇后觉得有我这个女儿也很糟心吧。可是……唉，不说了，总之，你把这个包裹给妈妈，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阿泰从阿珊的手上拿过那个包裹。小小的一个，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小，上面还带着阿珊的温度和淡淡的未散尽的香气，好闻的柑橘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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