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毅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看了眼是陌生号码,原本他是想按掉的,但是不知道怎样,还是伸手接了起来。
柳和悦看他接电话才松了一口气,那个号码他看了眼感觉眼熟,马上想起来发现是他律师的号码。应该是说自己遗产的事情。
还好前两年的时候自己先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他坐在正接电话的严毅身边,笑了声说:“起码也给你留点东西,省得你忘记我太快,到时候每年给我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因为律师要来,严毅简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原本他是什么都不想收拾的,就一直维持柳和悦之前收拾的样子,什么也不动。
装作他还在家里。
柳和悦看严毅还去洗了个脸,把这几天刚长出来的胡子刮了一下,只是他手一直发抖,给脸上割了个口子出来。
柳和悦不忍心看,背对着他说:“你就不能小心点?” 听见背后的人在叹气,哗哗的水流声听得心里发堵。柳和悦干脆坐到客厅里等严毅出来。
严毅在家里找了一下创可贴,一边找一边说:“和悦你把创可贴放哪里去了,我找不到。”
“在微波炉下面的那个第二个抽屉里。”柳和悦下意识回了一句,但是回应严毅的只是满室的安静。
他在几个抽屉前蹲了一会,柳和悦看他揉了下眼睛,才又拉开几个抽屉找起来。
贴了个创口贴在脸上,严毅给自己点了份外卖,等着外卖来的时候他就坐在地上抽着烟发呆。
柳和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想什么,反正自己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严毅手指夹着烟,家里窗户没开,从烟头飘出来的烟雾都沉在屋子里。柳和悦看他还在发呆,烟要燎到手指了也没看到。
伸手去捏那个烟头,但是柳和悦的手指只碰到了自己,红色的烟头还是把严毅的手烫了一下。手指上的疼痛让他回了神,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柳和悦看他那副样子心里就来气,但是打又打不到,骂穿了嗓子这个人就跟聋子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就不能收拾下自己?”柳和悦坐在他身边低声说:“算我求求你。”
王律师来的时候看见来开门的严毅吓了一跳,他是见过严毅的。
在照片上。
看见严毅脸上贴着创可贴,头发乱糟糟,眼睛下面的青黑,面色也是苍白。同照片上的人差别太大了。王律师皱着眉说:“您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没事。”严毅让开门让王律师进来,给他拿了双拖鞋。
“家里有点乱,他走了之后我没心情收拾,不好意思了。”严毅走到阳台将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这样屋子里的烟味才轻了一些。
王律师走到他沙发上坐下,冲着严毅说:“逝者已逝,您要注意身体。”
严毅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王律师从包里拿出文件,咳了一声说:“柳先生生前签过的文件,他的东西都留给了您,这是文件您看一下。”
严毅拿过来翻了一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眼神在柳和悦的签名上停了很久。
“他什么时候签的?”严毅问。
王律师说:“下面有日期,您可以看一下。”
是两年前签的文件,严毅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那个时候柳和悦同自己不知道闹什么脾气,怎么看自己怎么不顺眼。自己就在公司睡了几天,回家一看才发现他清了行李不知道走了几天了。
电话也打不通,发短信也不回,还是自己开车到处找,又给朋友打电话,在酒店找到的他。那次严毅是真生气了,先在酒店把人收拾了一顿,后来直接带着回家也不让他到外面去。
同他横了几天,最后还是自己服了软,心里舍不得对他不好。
后来柳和悦也没和他再那么闹过,虽然还是会有吵架,但是也没有像那样一声不吭玩消失过。
“他同你说过什么吗?”严毅问。
王律师想了一下,然后说:“好像没说什么,我有点不太记得了。”
“哦,这样啊。”严毅翻到前面又再看了一下,眼前有点模糊,闭上了眼睛对王律师说:“您安排都捐了吧。”
柳和悦坐在一边原本在放空,回想两年前自己签文件的时候。被严毅折腾了几天,腰酸背痛,后来出门去找律师的时候,自己在车上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抖M。
听见严毅说要将自己留给他的东西都捐掉的时候,柳和悦整个鬼都不好了。他愣了一两秒反映了过来,冲着严毅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王律师也被严毅的话吓了一跳,他说:“严先生,您多考虑一下,加上不动产保险赔偿这是一笔不少的钱,况且……”
严毅笑了一下:“没关系,他不在了这些钱我留着也没用。”
“话不能这么说,您……”王律师看严毅摆了摆手,有些疲惫说:“留给更需要的人吧,用他的名义捐。也算是……给他积阴德。让他在下面能好过点。”
王律师被严毅的话愣了一下,又劝了几句,但是严毅执意如此,王律师也只能作罢。
柳和悦在一边脸都青了,咬着牙说:“积阴德?这种屁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他妈没看清有多少钱吗?”
柳和悦跟在他后面在骂人,但是严毅又听不见,自己在后面蹦跶到上天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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