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揣着火子，别着柴刀，带着俞文就往村后进山的那条土路方向走。融雪刚消的山路满是泥泞，但一大一小对打猎充满热情，也就不在乎被泥巴和枯树叶脏了衣服和鞋子。
周山原本哄俞文和他出门时，大言不惭的说要带他去山里打野兔，抓野鸡，但真走到土路尽头要进山时，他还是有点犹豫了，万一等下运气差真碰上外出觅食的大型动物，他跑都不知道往哪跑。最后他带着俞文上了一条有最多人走过痕迹的小路，就算没打到野兔野鸡，看看风景也不错，最主要是安全。
起初路不算窄，能让周山拉着俞文的手并排走，但走出差不多五百米后，路面就逐渐变得窄了，俞文也由周山牵着变成拉着周山的衣服跟着走。绕过第二座山的山腰，两人视线里出现一块被人修整过的，不足十平米的平坦空地，周山领着俞文到空地上歇脚，两人鞋子已经被残雪打湿，刚一直在走路，并没有感觉到，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脚被冻得难受。
俞文不乐意周山提出的返程建议，蹬着小短腿从木桩上站起来往小路上走，周山没法，也跟着走。两人又上了小路，这次变成俞文在前，周山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俞文便停了下来，周山疑惑，低下头随俞文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条被折成几段的蛇的尸体正被枯草掩盖在小路边，如果不是俞文矮，还真是不容易被发现。
“这蛇已经死掉了，我们往前走吧。”周山摸着俞文脑袋安慰他，怕他被死蛇吓到。
“爸爸，为什么这些蛇都死了？”俞文不解的往前走，走了两步便回头问周山。
“俞文，一条蛇不能用些来形容吗？一些蛇是指三条以上。”周山颇有指导了俞文的自豪感。
“爸爸，这我知道，爹爹说过，可是草下面真的好多蛇都死掉了。”俞文怕周山不信，蹲下去撩开枯草。
蛇在冬眠时会选择温暖的树洞，地洞做为自己冬天最无力时的葬身之地，而且蛇在睡着时会盘起来，而不是仿佛被对折几下的样子。
“俞文不怕，这些蛇……不，这几堆的蛇都已经死了。”周山一把抓起俞文抱在怀里，转身往来时路走。
“爸爸，我不怕，你也不怕。”俞文觉出周山的不安，双手紧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周山愈发急促地步伐。
“爸爸才不怕死蛇呢，现在我们先回家，回了家就告诉你爹我们今天可勇敢了。”周山也不知道是安慰俞文还是在安慰自己。
“嗯。”俞文乖巧的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周边的草木依然忽高忽低的变幻着，周山的步伐也不敢放慢，他此时祈祷着这些蛇是真的死透了。
再一次路过第一条死蛇的位置，俞文不解的开口道：“爸爸，我们刚刚已经路过这里五次了，为什么还要走回来？”
俞文认路能力优于别人，周山知道他没有说错，周山不得不承认，他们遇上了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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