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目名提要：
温室里的植株本来向阳，依靠着被可以阻拦下来的太阳辐射度过本来不能熬过的寒冬。然而如果剔透的玻璃窗棂全部粉碎殆尽，给它们剩下的，又是什么？
穆斯一路向前，试图拨开层层云雾，然而他所一并打碎的，是否还有一直保护他的玻璃罩？
鲜花永封，冻土初融。
part 25
深夜的白鸽镇本不该这么热闹，无论是穿着裙撑走得慢悠悠的夫人还是明天要早起去码头搬货的走卒水手，甚至是喝的烂醉在这儿只停留一晚上的大副和船长们都汇集过来。
灯笼和油灯早就被挂起来了，门窗都被提早打开，甚至有的食品店开始临时卖些小玩意零碎杂食供人们遏制睡眠那头猛兽。
“噢天哪！这是谁干的！”夫人们打开羽毛扇子，樱桃红唇在轻柔的羽毛后若隐若现。
“妈的，这么可耻的人绝不是咱们镇上的！”
“不是说了是事故吗？给老娘进来，大晚上的你别以为能不给钱！老娘向来不留人过宿的！”
“草，你个老女人皮都松成那样了还想要老子给钱啊！”
“我老？你也不找个镜子看看你那丑样子，我看你这没皮没脸的烂东西就是要赖钱！”
“噢哟，了不得，这只怕又要打起来，我说老刘多大了，一个人打光棍这么多年了偏偏看上这么一个搞着这种事儿的女的。”
“别讲了，鸽塔都倒啦！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儿？”
哄闹的人群里有人进进出出，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想偷点东西，还有人议论纷纷。
“总之一句话，这东鸽塔——倒咯。”
带着草帽的汉子吆喝一句，人群渐渐散开。
而弄塌鸽塔的两个人，还在被子里睡着呢。
穆斯翻了个身，一只脚跨在查因斯腿上，放在查因斯腹部前的手收回来烦躁地捂住耳朵。
好吵。
他在梦里咂咂嘴，就是没醒。
... ...
“喂查因斯，你干嘛啊。”
穆斯把鸽笼的闸门打开，准备等他们跳下去以后就把鸽子全部放掉。鸽塔也不能全毁，把这里鸽子全部放掉总可以了吧？
可别那么快查到他们身上就好。
他偏头看到查因斯已经站到了护栏外面，查因斯没有用任何魔法，这样跳下去就没命了。
“跳下去啊，怎么？”
两人对视，同时笑了起来。
穆斯微微低头：“你跳啊，我又没阻止你。”
“你不拦啊，甜心？”
穆斯耸肩，拨了拨头发，陆风从后背吹来向海面吹去，把他的衣角也吹了起来。
无声的回答已经说明了态度，查因斯一笑置之，眼里带着星光：“我觉得你会懊悔。”
“懊悔什么？懊悔不阻止你啊？”
“可不是吗？”
“你如果企图博取我的同情心的话可以表现得可爱一点，那样也许我会更喜欢你？”
“你要被我打动了我可能就不那么喜欢你了甜心。”
“那我跳咯？”
穆斯转头继续要讲，发现查因斯一个猛扎往下直落。
他心里惊了一拍，往下探身看去，欲跨过栏杆救人。
一道从下往上的风直逼过来，穆斯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秒感觉自己腾空飞起。
他从下往上看到查因斯抓着自己的手，纯黑色的恶魔羽翼柔亮得像上好的丝绸，阻挡一切光明。
“那你不阻止我，还是陪我一起跳吧。”
“*！”穆斯惊奇于他有如此纯正的血统，身后也伸展出一对羽翼。
空中划过两道弧线。
“咱这什么时候有黑鸽子啦？”坐在四合院天井里乘凉的村长一边抽烟一边指着极远处的两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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