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英菲尔诺把穿上白纱裙的龙族男人扶到沙发上。
“我老婆呢？”男人一把抓住英菲尔诺的手腕，心跳如雷。
刚刚他和老婆翻窗进来，还没有跟餐桌上的三人打招呼，他接过龙族女人的白裙子就穿上了，没想到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沙发上了。
“你们打完招呼就上了楼，后来你就从楼上滚下来了。”英菲尔诺用力挣开男人的手，扭着手腕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男人听了一愣，径直往楼梯跑去，却被餐桌绊了一跤，两膝跪地嘭地砸在地板上。
[向兰溪，达成噩梦。向兰溪，达成噩梦。 由于有人达成噩梦，其他成员提前退出，祝各位今晚好梦。 ]
这条系统音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至少在这一场里是第一次。勾起了不少人有些血腥的回忆。
毕竟噩梦里怎么会有美好的东西呢。
听到这个名字时男人愣了一下，眼泪砸下来的时候眼眶红的透出血丝，下意识嘶吼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
“你喊......妈妈？”颜如玉望着地上捶胸顿足的男人，蹲下来看着他。
龙族男人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叫向君鸣。跟母姓，不是他老婆生不了，而是他就是那个唯一的孩子。
可惜不等到他想起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她的身体已经逐渐透明，其他人也是如此，噩梦结束了，应该做个好梦。
就像系统提示的一样，提前退出。
“看来是那个龙族女人。”
穆斯能够感受到李老定格在自己头颅前的刀锋，不过前面还有查因斯一条手臂挡着，他往后靠了一点，让伤口没那么痛。
系统开始讲话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暂停了。
“真该感谢她了，不然今天就该挂在这破地方。”
查因斯还在喘气。
之前一场追逐战让他差不多把房间的布局都摸得一清二楚，刚刚那把刀下来的时候还在感慨知道了布局又有什么用，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谁知道系统的声音就传来了。
对一些人来讲的悲剧可能对另一些人来讲是喜剧，这个另一些人的人数大多数比一些人要多。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穆斯一开始还会去想那些失去了同伴，尤其是情侣和夫妻彼此生离死别的悲惨。但后来他发现做这样的事越来越感到麻木。
当他面前离开越来越多的人，基数越大，这样的悲伤就更小。
并不是他不愿意去缅怀他们，而是他已经没有那份最真诚的情感。
“查因斯，你说，我怎么对待你比较好。”
穆斯艰难地抬起失血过多有些麻木的手，触碰到了查因斯的嘴唇。
有点软。他心想。
“你为什么藏着你和颜先生认识的事？”他把手收回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透明。
查因斯没有发声，但穆斯摸到他的嘴唇在动，穆斯不懂唇语，只能一笑而过。
他们变得透明，从这个世界离开。
“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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