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您不生气了吗?”
季垚开着车进入高速入口,等着前面的车放行。季垚抿抿唇,目光没离开书本,道:“只要你不多事,我就不会生气。”
符衷记住了,季垚不喜欢多事的人。
“那首长是同意我说的话了?”
“什么话?”
“我会一直陪着您,就像我刚才拉着您的手,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季垚抬起眼皮看符衷,符衷目不斜视,注意前方路况。车子正在提速,他们上了高架桥,山坡被抛在脚下,城市里燃着灯火。
“你是在跟我表白吗?”季垚忽然笑。
符衷满脸通红,这话真糟糕,他接不下去。
季垚看到他那窘样,轻笑两声,去看前面绵延的公路:“这种话别这么轻易地说出来,你该留着对你喜欢的姑娘说。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意思,那请你憋着。”
符衷被臊得无地自容,首长非但没生气,还说得这么直白。这样搞一下,符衷觉得他与首长之间有点尴尬了。
“我不是首长说的那个意思,我对首长只是尊敬,能站在您身边,与您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
“我知道,纯洁的社会主义战友情。”季垚点点头。
话越来越糟糕,符衷开车的手有些虚了,他斗不过季垚。
季垚伸了伸长腿,道:“0578,《条例》第七章第266条是什么?”
符衷背了一遍,季垚满意地嗯了一声,又说:“知道为什么执行部没有0001吗?”
0001这个位置空了很久了,季垚作为总教头,编号0002。往上,就是部长和副部长,再往上,就是中国区最高指挥官。
符衷摇摇头说他不知道,季垚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车子开过了隧道,他才说:“他就是因为违反了这条规定,进了监狱。”
“发生了什么事?”
季垚合上书,叠起腿,神色有些嘲讽:“我这一身的烧伤,都拜他所赐。”
这是季垚的伤心往事,符衷没敢再问下去了。季垚三个月前出任务,符衷没有参与。季垚的飞机莫名其妙失事,他差点被烧成了残废。事后,档案记录加密保存,从未对外公开。
季垚的日子不好过,命堵在枪口。
车厢里忽然沉默,符衷觉得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季垚低着头看书,电话响了。
“我和学员外出考察,正在回去的路上。叫他把档案发到我邮箱里,除了俄国人那边,别的事交给秘书部,别来烦我。”
“俄国人那边也有事!”
“屁事怎么这么多,哪里又出了问题?老子还要跟学员讲事情,不想听你说话。”
“别瞎JB逼逼,快点回来,出事了!”
季垚怼了两句,挂断了山花的电话。还没下高速,符衷正在往西城开,西城的高楼耸峙入云,随处可见巨幕的广告屏。
“你开到哪去?”季垚觉得有点不对劲。
“去我的公寓啊,这么晚了赶不回时间局了,首长在我那里住一晚吧。”
“去你妹的公寓,送我回局里,局里出事了。”
符衷正要开下高速出口,猛地刹了车,季垚被撞得晃了一下,骂符衷开车没技术。符衷把住方向盘,缓缓驶入临时停车区:“出了什么事?非要现在赶回去?”
“你小子还不乐意?贝加尔湖上的空洞出问题了,我当然要回去处理了!”
季垚火大,符衷也火大,两个人火大的原因不尽相同。
符衷低声骂了句shit,转动方向盘开上另一条高速,指示牌上写着“时间局”。季垚取下眼镜,靠在椅背上,抬手插进头发里,眉头都拧不开了。
时间局灯火通明,符衷开车驶进停车场,季垚开门要下去,符衷拉住他的袖子,问:“首长,我可以旁听你们的会议吗?”
“就你废话多,要来就来,不来拉倒,老子没请你。”
这就是默许了,符衷忽有种胜利的快感。他两下关掉电源,拉着自己的包下了车,季垚已经走出几十米了,他跑了一段路才追上。
“这张牌子拿着,旁听证。到时候坐在离会议桌远点的地方,别挨着我。没事不要说话,要发言打报告,叫你说了再说。”
季垚把牌子丢给符衷,一边事无巨细地讲述开会的规矩。符衷把牌子戴上,脱掉外面的毛衣,单穿一件衬衫,这样显得正式。
季垚向来说话短促有力,难得一回这么絮叨。他在办公室里东翻西找,把文件整理好。符衷看着他忙来忙去,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忽然觉得他好可爱。
外面秘书部的人走过,催了季垚几句。季垚让符衷帮忙抱电脑,看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衫。
“为什么把毛衣脱掉?”
“这样显得正式。”
季垚没空跟他多说,脱**上的风衣丢给他:“穿上。”
他的话就是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符衷正要说什么,季垚已经夹着文件夹出去了,他转过玻璃门,与秘书部的人边走边谈。
符衷把季垚的风衣穿上,刚脱下来的,内衬还有暖暖的余温。季垚看起来严厉,其实比谁都温柔。
几个人进了电梯,符衷站在季垚身后,抱着电脑,不说话。季垚正与秘书部的人低声交流,比划着手势,他穿着衬衣,掐腰皮带,背头眼镜,棱角分明。
“怎么回事?”季垚与康斯坦丁握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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