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芥靠在宋书肩膀上，不发一言。
顾珉找到苏芥时，就目睹了眼前这一幕。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苏芥。”他站在苏芥和宋书面前。
苏芥看了顾珉一眼，撇过头转移了视线。
“刚刚尤翡晕倒了，我——”
“闭嘴。”
苏芥冷冷打断顾珉的话，一脸嫌恶的表情，“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顾珉抿了抿唇，半晌，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你滚吧。”
苏芥闭上了眼睛。
苏芥冷淡的态度让顾珉感到一阵心慌，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宋书说话了：“她现在不想看到你，我劝你还是离开她的视线哦。”
顾珉定定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宋书。
“你不走？”苏芥问，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见顾珉没动，苏芥就要起身，“我走。”
顾珉连忙扶住苏芥摇摇欲坠的身体，内心挣扎，缓声吐字，“我这就走。”
顾珉走后，苏芥脱力一般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角微微泛着红。
晚上，宋书带苏芥去了酒吧。
“我要喝酒。”
苏芥扯着菜单对宋书说。
宋书挑眉，“你确定？”
苏芥不理他，捧着菜单就要点酒。
等苏芥一通乱点之后，宋书笑着对等在一旁的服务员说：“她刚刚点的全部作废，你给她来一杯度数最低的鸡尾酒就可以了。”
服务员应声而退。
苏芥不满地瞪着他，“我要喝白酒，白酒，知道吗！”
宋书拍了拍苏芥的后脑勺，教育道：“你还未成年，喝什么白酒。”
“你未成年的时候能喝，我怎么就不能喝？”
“我是男生，你是吗？你要是敢一个人在外面喝酒，我就打断你的腿。”
苏芥撇嘴，不满地作罢。
酒很快就上来了，苏芥一边抿着酒，一边对宋书数落着顾珉的种种不是——
“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脾气可倔了，还总是跟我对着干，动不动就骂我。帮我补课也是，凶死了，我只要一走神，他就敲我脑袋，拽了吧唧的，学习好了不起哦，我根本不稀罕。”
“我都告诉他要离尤翡远点了，他答应得倒是干脆，可结果呢？还不是跟她搅和在一起？今天更绝，丢下我就去找他的小青梅。要不是你，我准得摔个狗吃屎。他怎么就不检点一点呢？干嘛总是惹我生气？”
苏芥比手画脚地说着，语气激昂，神情愤慨，活像捉奸在床的原配。
“我他妈真是瞎了眼，才看上那个榆木疙瘩。”
苏芥狠狠地把剩下的鸡尾酒灌进喉咙，然后把酒杯一摔，冲服务员叫道：“再给我一杯！不，三杯！”
得到宋书应允的表情，服务员这才下去给苏芥拿酒。
苏芥不停地喝着，也不停地说着，她似乎不用得到宋书的回应，只是一股脑儿把憋在心中的话全倒了出来，她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
宋书坐在苏芥旁边，给她递酒擦嘴，见苏芥七歪八扭快摔倒时扶上一下，偶尔再附和几句，俨然是个十分合格的听众。
就这样，苏芥陆陆续续喝了六七杯鸡尾酒下肚。见时间差不多了，宋书拖起苏芥的身体，带她离开。
宋书的车停在停车场，离酒吧有五分钟的路程。
他把喝得神志不清东倒西歪的苏芥背在背上，迈着缓缓的脚步朝停车场走去。
“顾珉他就是个混蛋！”苏芥趴在宋书背上，在空气中挥了挥手，像是要把顾珉揍一顿。
宋书失笑，这句话苏芥今晚至少说了二十遍。
他拖着苏芥的大腿把她往上抬了抬。
“小丫头，长了不少肉吧，我都快背不动了。”
“你这没用的东西，连我都背不动，我才100斤好吗！”
苏芥垂着宋书的背，蛮不讲理地控诉。
“别乱动，再动就把你丢下去。”宋书转过头呵斥了苏芥一声，试图让她乖一点。
而苏芥却忽然委屈上了，她双臂拦着宋书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顾珉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呜呜呜。”
宋书只得放软了声音，哄着这个醉鬼，“我错了，我不欺负你，永远也不会欺负你。”
“真的？”苏芥啜泣了一声。
“真的。”
“所以，你就别喜欢顾珉了。”
“你说啥？”苏芥把耳朵往宋书嘴巴上凑，想要听清他刚刚说的话。
“你说了顾珉对不对？顾珉……呜呜呜……我想顾珉了……我今天骂他了……他会不会不理我了呜呜呜……”
女孩柔弱的耳朵摩擦着宋书的脸颊，他别过脸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说了别乱动。”
“你又凶我，你又凶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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