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芥！你在干嘛！”
班主任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眼前一黑，暴跳如雷。
办公室里，苏芥，沈奇峰和李响站在班主任面前，承受着她劈头盖脸的怒骂：“苏芥，你说说你怎么回事？才安分多久，又开始惹是生非，这次还是你的同班同学，你看王烁给你吓的，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那么暴力？你别仗着你爸给学校捐了钱，就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还有你们俩，整天不学好，净跟着苏芥为非作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逼啊？你们这样能考上大学吗？”
“我上大专。”李响嘟囔了一句。
班主任气得拍了桌子，“孺子不可教也！”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仨各写份检讨，周一升旗仪式上念。”
“老师，你能不能有点新意，一犯错就是写检讨，我都腻了。”苏芥开口。
班主任脸色一黑，桌子拍得砰砰响，“苏芥！我迟早被你气出高血压。”
三人回到班级，王烁缩在座位上，低着头，没看他们。
苏芥将写检讨的任务布置给了沈奇峰，“帮我也写一份，不要和你重样儿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国旗下讲话了，突然有点怀念。”李响说。
“你那叫国旗下的讲话吗？你那是国旗下的检讨。”沈奇峰不留情面地戳穿他。
“没啥区别，反正都是万众瞩目。”李响嘿嘿一笑，欠欠儿的。
“王烁那个嘴贱的，要不是他，我们哪用写检讨。”
苏芥白眼一翻，“快写吧你，别磨蹭了。”
晚上，苏芥回到家，张妈上前接过她的书包，对她小声说：“老爷夫人都在客厅等你吃饭呢。”
苏芥抬眼看去，见到了她的父母。
苏耀辉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盯着自己进门的女儿。不远处坐着他的妻子周温婉，她正在垂首看书，面前的咖啡散发着阵阵香气。
“今天又打人了？”苏耀辉问。
苏芥从冰箱里拿出一盘草莓，边吃边回答，“你不是知道了。”
“苏芥，你能不能懂事一点，自你上学以来，我就没省过一天的心。”苏耀辉一脸的威严。
苏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您还操过我的心呐？我怎么不知道？”
“苏芥！”苏耀辉怒目而视，“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有啊，怎么没有？虽然你吧，每天忙得见不着人影，也没怎么关注过我，但我不还叫你一声爸吗？”
“我这么忙都是为了谁？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为我考虑考虑？每次都在下属面前接到你班主任的告状电话，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是啊，您堂堂苏总的面子多金贵啊，可不比我这女儿重要多了。”
“你——”苏耀辉正要发飙，周温婉突然合上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吵死了，”她说，声音里没什么起伏，“你让我坐这里，就是来看你们吵架的？”
苏耀辉突然偃旗息鼓，他看着周温婉，叫了声“婉婉。”
周温婉起身，没看父女俩一眼，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上楼，“我上去了，晚饭张妈送到我房间。”
苏芥轻笑出声，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对苏耀辉说：“爸爸，这全天下，也就她敢摆脸色给你看，你还乐此不疲地眼巴巴贴上去。”
苏耀辉被苏芥说得火气又上来了，警告道：“她可是你妈！”
“你看她这样子，像我妈吗？”苏芥眼底迸射出嘲讽的火焰，“哪个妈会对女儿不闻不问，连女儿在学校打架了也不管？我要是有一天进监狱了，她恐怕巴不得举杯庆祝。”
“你给我闭嘴！”苏耀辉扬起手，作势要打她。
苏芥却像是陷入了魔怔，只想用最锋利的语言伤害面前这个恼羞成怒的男人，“爸爸，你认命吧，她不爱我，也不爱你。”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
苏芥被打得偏了头，脸颊瞬间红肿。
苏芥扯着嘴笑了，她盯着目眦欲裂的苏耀辉，心中有种扭曲的快意。
“你也就这点朝我发泄的本事了，没种的男人。”
苏耀辉一张脸涨得通红，抬手又要往苏芥脸上甩巴掌。
“老爷老爷，别打了，小姐脸都肿了。”张妈过来拉架。
苏耀辉放下手，身体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他怒目圆瞪，盯着苏芥就像仇人，“你给我滚！”
苏芥的卧室里，张妈正心疼地给她脸上涂药。
“小姐，你偏要跟老爷作对干什么？不能依着他吗？每次都是你吃亏。”张妈看着苏芥长大，看她就像自己的女儿。
“我忍不住，”苏芥“嘶”了一声，因为疼痛皱起眉头，“我一回来他就用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根本不问前因后果，好像一切错都在我。”
“唉，还不是因为小姐你太调皮了，总是惹他生气。”
“哼，他一生气就朝我发火，怎么没见他朝我妈发火，他一直都这么偏心。”
苏芥越说越气，狠狠地捶了锤床，“我妈让他吃瘪多少次了，他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因为老爷爱夫人啊。”
“是啊，所以我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
“谁说的？小姐在张妈心里是最重要的。”
苏芥蹭了蹭张妈的胳膊，将脸埋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学，苏芥在车里照了照自己的脸，然后啪一声合上了镜子。
妈的，丑死了。
她决定这几天都不去找顾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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