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陆晏和林越澄一起回来了。陆琦看见陆晏的父亲眼睛一瞪,扭头进了卧室。陆晏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母亲,对陆晏纵有千般不满,但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心疼,拉着陆晏的手默默安慰。
陆奶奶招呼大家吃年饭,满桌上的人少了陆晏的父亲,陆晏拉了拉陆婉的衣袖,陆婉白了一眼林越澄:“没事,爸心里有事,吃不下。”林越澄捏了捏陆晏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而坐在旁边的陆琦听到陆婉的话,如坐针毡,一顿饭食不知味。
陆晏毕竟见多识广,又见过余一北,看到陆琦此时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有了自己的盘算。
“小琦,出去走走?”吃完饭的陆琦坐在沙发上,旁边是陆家大伯的两个孙子,正在叽叽喳喳地看小猪佩琪。
听到陆晏的话,陆琦抬起头,看见林越澄笔直地站在陆晏身旁,想起了余一北,一个激灵。
“小琦,出去走走吧,屋里太闷了,刚吃完饭坐着可不好。”见陆琦没有回应,陆晏又问了一遍。
“好的。”
走出门,陆晏指了指不远处的超市,对林越澄道:“越澄,你去超市逛逛,我和陆琦有话说。”
“好。”林越澄话很少,听到陆晏的话才松开紧握着陆晏的手。
陆琦看着林越澄的背影,走在陆晏身边,脚步轻飘飘的,思绪早飞远了。
“小琦,”陆晏清了清嗓子,“那天和你一起看电影的的男生是你朋友?”
“啊,”陆琦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的不安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啊,那个……是……是我朋友。”
“普通朋友?”陆晏的语气里带着不相信,“还是男朋友。”
“我……”陆琦顿时卡壳,“四哥,我……”
陆晏拍了拍陆琦的肩膀,安慰道:“小琦,别紧张,只不过是那天看见了那男生对你,觉得他的心思很不单纯,看你今天这样子,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吧?”
陆琦的眉毛皱作一团,一脸愁苦,看着陆晏的眼睛,他承认道:“一北他,他对我表白了。”
“那你?”
“已经是第二次了,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可是上次他表白的时候,我……”陆琦话音一止,只因为他看见林越澄手里拎着两瓶水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
陆晏同样看见了,接过林越澄手里的水,又指着前面的一家网吧道:“你去打会儿游戏,待会我去找你。”
“好的,快点过来。”林越澄比陆晏和陆琦都高,走过两人面前的时候,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陆琦,林越澄这人气势足,乍一看有点不好相处,此时的陆琦被看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那你怎么看?”林越澄走后,陆晏又问道。
陆琦长叹一声,踩了一脚地上的枯叶,“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那一只一直在陆琦心里作祟的小老鼠,抓挠着陆琦的心。
“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条路很艰难,小琦你也看见了,”陆晏苦笑了一声,“现在我爸对我这么生气,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四哥,”陆琦也跟着伤感起来,“你别伤心,二伯早晚会接受的,只是现在太突然了,他……”
陆晏摇摇头,笑了:“你别做出这幅表情,好像多委屈似的。”
“四哥……”陆琦无语。
陆晏揉揉陆琦的头,小声道:“要是你也喜欢,也可以交往,要是不喜欢,记得要趁早拒绝,不要模棱两可。”
“要是拒绝也没有用呢?”
陆晏笑道:“我看也没用,你知道那个男生让我想起了谁吗?”
“嗯?”陆琦脚步一顿。
陆晏继续笑眯眯地说道:“林越澄。”
“林……林大哥?”
“是啊,”陆晏悠悠道,“眼神很像,一转眼我们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陆琦跟着陆晏的话语怅然道:“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已经到了林越澄之前进的网吧,陆晏带着陆琦熟门熟路地走进去,走到前台,递过去五十块钱:“两台机子。”一边环视着寻找林越澄的身影,林越澄心有所感一般,抬起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陆琦看着陆晏嘴角扬起一抹笑。
前台递过来小票,陆晏接过,带着陆琦走到林越澄身边,熟练地凑过去看林越澄的战绩:“7-2,不太行啊。”
“等你随便玩玩。”
“口气不小。”陆晏笑道。
“没你厉害。”
林越澄突来的吹捧听得一旁的陆琦戴耳机的手微微一颤,牙酸倒一片。
余一北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另一边,想着此时的陆琦会做什么,手不自觉得按到的陆琦的手机号码上,想想还是给陆琦发了一条微信:“在做什么?”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信;两分钟过去了,没有回信;五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回信;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余一北开始吃味,别扭不过自己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余一北长舒了一口气:“在做什么?”
“打游戏。”
“一个人?”
“和我哥一起。”
“你哥?”
“我四哥,之前看电影的时候你见过的。”
“我想起来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余一北突然开口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网吧,叫……”陆琦回头看了一眼网吧的招牌,“跃然网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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