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度睁眼时,苍兰已经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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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不能凭空生成,是由于它是甘普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之一。」
「斯莱特林加五分,施纳…」
「但是,我仍然认为甘普变形法则是不完善的……」
羽毛笔在指尖百聊无赖地转过一圈圈。
西里斯虚靠在椅背上,回头向詹姆抛了个难以忍受的眼神。
坐在教室后排的那个斯莱特林已经是第三次在变形课上举起手了。
并且在大家意料之中地打断了教授的话,开始了滔滔不绝地论述起自己的观点。
「习惯就好了,大脚板。也许下次我们想个点子好好捉弄一下这个聒噪的家伙。」
詹姆向前倾过上身,朝另一边的金发女孩努了努嘴,悄悄扮了个鬼脸。「你看斯泰西。」
西里斯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她全身贯注地盯着桌上摊开的《中级变形术》,长发安安静静地伏在背后,在轻细的日光中泛着浅浅的色泽,像极了一副认真听讲的乖巧优等生模样——如果那本书没有倒着放的话。
一个纸团隔着小半个走廊准确地砸中了她的脑袋,在差点惊呼出声前,她想起仍在上课,便压下怒气狠狠地展开了它——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那两个没事干的家伙。
“为全格兰芬多的耳朵健康着想,这次轮到你去打断那家伙的演讲了。”
花体字被他刻意写出了不同于布莱克家族的优雅笔法,而是在字里行间都扭转出恣意而骄傲的棱角。
她微微弯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翻到纸的背面。
“又及,你和詹姆挑人的眼光都不怎么样。”
看到这里,她按捺下心底蠢蠢欲动想要扔恶咒的欲望,西里斯冲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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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被打断后有些不悦,但他没有注意到教授的表情和旁边低头窃窃私语的学生,而沉浸在展开上一周所做的论文观点中无法自拔。
刚开始大家以为这是个不懂礼貌的家伙,包括严厉的变形课教授。久而久之他们发现他只是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至于课堂上那些语出惊人的话语和唐突的举动,也渐渐开始习以为常。
于是他们不再投以奇怪的目光,教授也格外无奈地多了几分包容。
不过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眼下,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展开的论述。
变化多端的魔法让他着迷,而其中严谨困难的变形术则为其首。
其余的一切,他都无暇去关注,也难以去理解。
「我认为甘普变形法则并不严谨……」
「施纳贝尔?」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将他从肆意驰骋的脑海中拽起。
「喂,施纳贝尔!」
这次他可以确定这个声音是在叫他了。
他费力地从脑海中的书籍和思绪中抽身,抬眼寻找声音的主人,最后锁定在第一排的那个回过头,正夸张地向他比着口型的浅金色头发女孩。
她把椅子转过了微小的弧度,头偏在肩膀上,半眯起的湛蓝眼睛直视着他,闪烁着肆无忌惮的活泼光芒。
目光短短地相接了一瞬,她挑起嘴角,略带挑衅地微笑着,
——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万事通先生。
他把眼睛重新挪回教授脸上,草草地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然后在旁边斯莱特林的注视下真正开始了思考。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笑得愈发得意,在周围人的目光里毫不掩饰地冲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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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瓜都是该死的,你应该跟随我们走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追随那位大人。”
“你们所谓的正确道路,就是在家族缺少人手的情况下,才想起有我这个女儿,从祖母那把我抢回来,逼我在无辜的人身上锻炼黑魔法的水平吗?”
“你去了格兰芬多已经为家族蒙羞了,如今能够重回到这里,你应该感到珍惜。”
“是我想要回来的?在你们眼里,我自始至终是件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弃的物品吧。从一年级分院后,我就被你们扔给祖母,如今还恬不知耻地提起所谓的正确道路……你们想起我,就要把我接回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次圣诞,你和母亲的双手上都沾满了她的鲜血——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站在我面前?”
“……你打得再用力一点啊?”
“我不怕疼。”
“我决不学黑魔法。”
“除名就除名,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叛出家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也许多年后,朋友们会在一起笑着评论起她年轻时的叛逆而英勇的事迹,而如今,十几岁的女孩的每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下,都只剩下狼狈不堪的挣扎与艰难。
彼时西里斯拍了拍她的肩膀,灰眸里难得地没有顽劣的笑意,语气低沉而隐忍,「斯泰西,撑过去就好了。我比你的境况好不了多少。」
「一群满脑子杀戮的疯子。什么纯血主义,都只是想要为所欲为的借口罢了。」
他脸色阴沉地说道。
她烦躁地走出教室,走向满是夏季阳光的、灿烂耀目的晴空下。
阳光明晃晃地刺痛她的眼睛,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力和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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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他了?梅林,他…他毕竟是个斯莱特林啊。而且他有点奇怪。」
莉莉皱着纤细的眉,有些为难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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