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毕业,马库斯·弗林特便利用周末时间选拔新的找球手,黛博拉在天文塔顶吹风的时候经常能俯瞰到这些银绿色队袍的高年级穿梭在被阳光填满的空旷球场中。
她知道德拉科和布雷斯暑假都或多或少地训练过魁地奇——德拉科写给她的信中吹嘘了自己的技术已经完爆了高尔和克拉布,并且布雷斯也离他的水平也要差那么一点点——于是黛博拉就有理由相信其实德拉科和布雷斯的水平应该是差不多的,或者可能布雷斯的水平比德拉科要更好也未可知。
这周她被特蕾莎拖着偷偷摸摸地去魁地奇球场上看赫奇帕奇球队训练已经连续三四天了——她不用想也知道特蕾莎只是想看见迪戈里而已,但是每次都能在这里撞见布雷斯·扎比尼。
他或者是刚跳下扫帚,满头棕发被汗水浸湿,裸露在外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几近透明的生动鲜明模样,或者是翻滚在高高的半空中,眯着狭长的眼眸对着另一边的德拉科哂笑,嘲讽地向他举起握住金色飞贼的手掌。
德拉科开学后只来过球场一次,他似乎对自己能够胜任找球手这个位置格外胸有成竹,丝毫也不担心其他的斯莱特林私下的练习成效。
「你用七把光轮2000换了这个找球手的位置——怪不得你根本不担心和其他人的竞争。」黛博拉背对着德拉科,把寄给埃尔思的信绑在一只谷仓猫头鹰的腿上,微弯着腰把垂落下来的长发撩到背后。
「那只能证明他们都是一群穷鬼——你看看那个韦斯莱,连一根像样的魔杖都用不起,他吐鼻涕虫的样子可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她要去西塔楼送信,爬上螺旋楼梯的时候偶遇了恨不得把「新晋斯莱特林找球手」的标签贴在脑门上的德拉科,于是这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便非要跟着她生动形象地描述着周六上午和格兰芬多队对峙的情景。
一缕柔和的凉风吹开他脑门上梳理地一丝不苟的淡金色头发,德拉科不耐烦地咂咂嘴,「喂,我刚刚学那个韦斯莱吐鼻涕虫的样子和他本人几乎都没什么差别了——你不觉得好笑吗?」
他抱着双臂,看见背对着他的黛博拉慢慢地转过身,眼神清冷地注视着他——这是她在他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话后第一次看向他,德拉科皱起了眉——她应该和克拉布高尔那样,开心地拍着双手称赞他的演讲,而不是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一样,温和而冷淡地做自己的事——他德拉科·马尔福生来就是应该被所有人围着他转的,其他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
「我不觉得好笑,德拉科。我不觉得罗恩因为维护自己的朋友而不小心吃了恶咒好笑。我也不觉得你骂格兰杰“泥巴种”有任何值得好笑的地方。」
黛博拉认真而缓慢地说道,看着那双浮现起轻蔑、愤怒和不解的情绪混杂的灰眸,脸庞的神色如温和却坚韧的冰。
「我也不觉得你用七把扫帚就让一起竞争的对手的努力都付诸流水的事情是件值得夸耀的事。」
她轻轻的说着不是在和他争论,却让他更加恼火的话。德拉科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火气蹿到喉咙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他眯了眯眼,像往常那样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你在为那个韦斯莱维护?你为什么总是和这些下贱的血统来往?先是韦斯莱,然后是戴维斯,黛博拉,走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认清谁才是你真正应该结交的人。」
他满意地看到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里闪动起星星点点的光亮,黛博拉略略提高了声音,有些生气地争辩道:「那你又为什么总是把“泥巴种”挂在嘴边?如果你的朋友被别人说是“泥巴种”,你不会去维护他吗?」
「我不会有这样的朋友。」他冷冷的声音掷在地上,仿佛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凹痕。
黛博拉怔在原地,德拉科站在离她只有两三步的地方,她却头一次觉得这中间仿佛裂开了一条深谷。
德拉科看到她紧抿的嘴唇后脸上露出了有些后悔的神情,但随即被他用有些慌乱的傲慢给掩盖了。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黛博拉。我不希望你继续为了这些生来卑贱的人而使我们的友谊产生裂痕。」
他的袍子在空气中翻滚出一片黑暗,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当初德拉科那只直直地伸向她,热情而礼貌的手,是不是也只是因为看见了她血统的外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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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博拉懒懒地趴在天文塔粗糙而清凉的边缘,她来之前把口袋里塞满了薄荷椰子冰糕,她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扔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礼拜日的早晨,远处森林浮起的白雾将铺陈着深蓝色的天际渲染成模糊而轻柔的淡蓝,太阳深藏在云层后面,给广袤的地面投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她可以俯瞰到魁地奇球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只是不再看见那个肆意飞扬的棕发少年。黛博拉突然有些怀疑那才是布雷斯真正的模样,而不是平日里那个冷淡虚伪的扎比尼。
他缓步走上螺旋阶梯,冷灰色的石头沉默地承接着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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