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那个高高在上的黑魔王生平会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但我第一次怀疑他可能在谋杀邓布利多的人选上没有做出令人满意的选择。
「修复咒不能用于修好带有强大或者复杂魔法的物体,马尔福。」
我斜靠在有求必应屋里肮脏的墙壁上,冷淡地提醒那个弯下腰,第3遍对消失柜用Reparo的苍白脸色少年。
「闭嘴,施纳贝尔。“他”只是让你做我的帮手,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他恼火地瞥了我一眼,灰色的眼睛在狭小的窗户里透进的冷色光线里闪闪发亮。
「我只是在提醒某个连《标准咒语:三级》都没有看过的人。」
马尔福苍白的脸颊上涨起了淡淡的红晕,他挫败地瞪着我,嘴唇几乎不动地说,「刚刚它已经有了反应了,我看到它的柜门动了一下。」
我感到有些疲倦。冷风灌进我没有扣上的衣服里,像把我的胸腔里塞满了冰块。
“他”怎么会让这种鲁莽自大的小屁孩去完成刺杀邓布利多的任务?简直是浪费时间。
「那是两只狐媚子飞了出来。我建议你先回去翻一下你的课本,再过来琢磨怎么修好这个柜子。」
我双手插在裤袋里,垂下眼睛居高临下地嘲讽着他。
「还是说你觉得让别人发现斯莱特林的两位级长都不在巡逻而是躲在这里浪费时间修柜子——是个好主意?」
马尔福在地上沉默地蹲了一会,瘦削的肩膀给地面投上了漆黑的影子。最后发泄般地把他一开始尝试用的扳手丢在一边,引起一串玻璃试管如多米诺骨牌般倒下,仿佛这个空无一人的有求必应屋进行的寂静狂欢。
他直起身来面对着我,灰色的眼睛像是关掉了灯光的房间。
我发现他长高了,目光几乎可以和我平视,但令人讨厌的脾性一直没改变。我还是和第一次见到他那样讨厌着他。
很多东西在我不知不觉间被时间拿去偷偷摸摸地雕琢,然后还到我面前时,无言地哂笑着迟钝的我吃惊的模样。
黛博拉好像也长高了,我恍惚地想。她是什么时候起,从小红薯一样依赖我的矮个子变成了那个高挑独立的少女了?
直到他讥笑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冰冷的空气中。
「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怎么改善一下和黛博拉碰见的时候你那副吃了便秘仁一样的脸孔——她似乎都不想见着你这个大义灭亲的“哥哥”呢——我说的是吧,施纳贝尔?」
他轻蔑而恶毒地盯着我,脸颊上的肌肉扭曲着。
「哦,我叫错了,应该是——塞尔温?」
下一秒,他仰面躺倒在一堆破烂的床垫中,捂着鼻子惨叫着。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拳头。松开了快要攥出血痕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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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后的变形术走廊格外的冷。风卷起地上的杉叶,带来些许湿润的气息。最后几个在教室自习的学生也三三两两地走掉了,嬉笑地躲进温暖的地方。
天很黑,很快,我耳边只剩下那两个细碎却格外刺耳的声音。
我说服自己不要像一个跟踪狂一样,可是一旦我停下来,我总是不自觉地去寻找那抹淡金色的身影。
她的话语、眼神、唇角的弧度,尽管像金色飞贼般转瞬即逝,我的感官却无一例外地都能牢牢地捕捉住,然后在脑子里发了疯般的臆想——她今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不懂事的低年级缠着、魔法史课上是不是又打了瞌睡。
「德拉科已经逃了7次巡逻了,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个级长位置还能坐多久。」
我站在漆黑的楼道里,眼睛隐隐作痛地看着中庭里坐着的人。即使没有火把照耀着,她浅色的长发还是很显眼,坐在她身边的男孩身影被吞噬在夜晚的黑暗里——这样也好,我不必像白天那样看着他时时刻刻地在她身边,像一个护树罗锅似的扎眼。
「我以为马尔福一直和你一起的。如果他不在旁边,我陪你去。我放心不下那个——」
「别提那个名字,布雷斯。」
我听见她低低地说,单薄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我……不想听见。」
……
………
好冷啊。
四周浓密绵重的黑暗压制过来,压制地我突然有些窒息。人在看不清东西的时候,感官总是会放大无数倍。
眼眶发出剧烈的刺痛感,我想用手背揉一揉,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被冻得又冷又硬。
我习惯性地想找毛皮斗篷,却发现这里不是德姆斯特朗了。我忘记了将毛皮斗篷带到这所气候温和的学校里。
这和我的记忆不太一样。
我记得即使是在严冬时节,那时候三强争霸赛还没有落幕,黛博拉在落满冰霜的草地上跑过来,生气地扯下自己脖颈上的墨绿色围巾,像缠胶带一般地捆在我脖子上。「辣鸡布莱恩,这是我最后一条围巾了——你要是再弄丢我就把生火咒丢在你收藏的所有肯梅尔红隼队的海报上!」她眉眼间的怒气都如此的生动活泼。
那是12月,夏天还没来。
如果那个夏天的事情没有发生,现在站在她身边,轻柔细致地给她戴上围巾的人、让她的双颊绯红的人,会不会可能是我呢?
那个时候可没有现在这样冷,我确信。
我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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