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楠哥，今天上午，你知道北北他们会去化妆室，你也猜到他们能在里面干什么，你是故意让我去的。”伍敬扬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围着桌子绕了半个圈，踱到张楠身侧。他稍微矮**，倚坐在桌子上，两条纤长的腿自然地交叠着，左手横在胸前垫着右臂，右手则在太阳穴附近缓缓地揉按，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
张楠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伍敬扬，呵呵笑了一声：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尽早让你这朵小白莲开开眼，免得以后适应不了。你这么聪明，不是也猜到我的用意了嘛，难为你一个舞者，不在台上还得表演。”
伍敬扬抬头笑了，“楠哥言重了。您想看什么，我就演什么，皆大欢喜。退一步说，我怎么也得让您觉着给我的这份薪水值啊！”
张楠盯着这张阳光帅气的脸，有点意外伍敬扬尖锐的回答。他缓缓地把椅子转了个小角度，然后抬起左手放在伍敬扬的大腿上，**地一寸一寸向上抚摸过去：
“是，物超所值。那我现在想看你在床上是什么模样，你演给楠哥瞧瞧？”
伍敬扬收起浅笑，沉默了。张楠的手已经侵略到了他的腰间，衬衣衣摆缓缓飘动，掩盖住了里面的动作，一时间，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皮肤摩擦的声音。
手下的皮肤光滑紧致，张楠还真舍不得这个手感了。片刻之后，伍敬扬不得不出手，紧紧握住张楠的手腕，他在试图解开自己的腰带。
伍敬扬貌似无奈地低垂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却又像是故意说给张楠听：
“为什么都要难为我呢？”
张楠手腕一抖，摆脱了伍敬扬的钳制，嗤笑了一声：
“难为？那我怎么舍得？不过……”张楠懒洋洋地拖了个长音，忽然迅疾地伸长手臂，捏住伍敬扬的脖子，压着他的脑袋把他骤然拉近。伍敬扬闷哼一声，仓促间伸出左手按在桌上稳住身形，因为感受到张楠的手劲而蹙紧眉头，黑亮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张楠。
张楠目光灼灼地看着伍敬扬，视线慢慢地从伍敬扬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一路盯下来。那目光仿佛化作实体，放肆地在伍敬扬脸上抚摸着。伍敬扬被他这样温柔缱绻却又带着诱惑的视线抚过，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张楠的眼睛，看着那总是带着笑意的双眼慵懒地转来转去，一想到张楠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企图勾引自己……伍敬扬无人注意的右手忽然用力捏住裤中线，防止它自作主张去掐张楠的下巴。
突然，张楠咧开嘴，笑了一下，气息不可避免地拂到伍敬扬的脸上，有股不算淡的烟草味，带着张楠的体温。伍敬扬一凛，下意识地把头扭向一边，正好方便张楠把嘴巴凑到他的耳朵边儿上，微微沙哑的嗓音散发出男人特殊的性感。
“你真的，觉得为难么？敬扬。”
自己的名字被张楠用气音缓缓地吐出来，那一瞬间，伍敬扬感觉全身细胞都有一种被强大的荷尔蒙冲击的战栗感，他几乎控制不住扑上去的冲动，用尽最大的努力才勉强拉回快要绷断的理智。
伍敬扬喉头滚动，难耐地吞咽了一下，闭了闭眼，复又张开，调整好表情后小心翼翼地转回脸，避免不必要的接触，认真地看着张楠。
“楠哥，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是GAY。”刻意放柔了的声音颇有点低头认输的意思。
张楠的脸色一瞬间阴了下来，定定地看了伍敬扬几秒钟，目光中所有的暧昧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审视。短短的时间里，伍敬扬的后背和臂膀悄悄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样稍显惊恐怯懦的伍敬扬让张楠霎时没了兴致，也就不甚在意地用拇指摩了摩伍敬扬的嘴唇，最后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嫌弃般地，“滚吧！”
张楠不再看他，把身体放松在柔软的皮椅里，伸手重新点了一支烟，之后慢悠悠地转了个圈，把背影留给伍敬扬。
伍敬扬暗自松了口气，站直身子，整了整上衣被扯出来的褶皱，依旧恭谨地对着那背影低了低头：
“那我先走了。楠哥，明天见。”
张楠翘着腿靠在椅背上，睥睨众生般地看着楼下路灯旁边一直等着的女孩子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看着伍敬扬微笑着揽过她的肩膀，看着俩人亲密无间地越走越远直到消失，这才无所谓地哼笑了一声。
一段长长的烟灰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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