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杨没有吭声，她想到上次杨曦妈妈过来时候说的话……
“我没有这样不听话的儿子。”
“他就算是死在医院都和我没有关系。”
“医疗费谁爱出就出。”
“反正我没钱。”
……
就是站在一边的班主任都被对方的语气和神态震惊到无法说话。
“杨曦的妈妈，有些忙。”顾从杨舔了舔嘴巴，说。
“那也不能让孩子这么一个人呆着啊。”一进门便发现杨曦的病房里什么都没有的陆雫恩满脸不悦：“他才13岁，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请了看护的。”顾从杨说。
“看护顶个什么用啊！真是……”
“所以这几天都是你来看他的？”谢笑笑想着刚才的饭菜和水果问。
“嗯。”
陆雫恩问出了谢笑笑一直没敢问的话：“我们明天可以过来看杨曦吗？”
“应该可以，不过你们最好来之前问问杨曦。”
“好。”
几个人在医院门口分别，谢笑笑和陆雫恩去吃完饭，而顾从杨要回家。
“你怎么认识的顾从杨？”吃了一口牛排的谢笑笑问。
“啊，我们是初中同学。”
“诶……”
“很惊讶吗？我觉得很正常，毕竟一高名气在这里，所有学校拔尖的学生都会往这里考，遇到同学很正常，难道你没有……对，你是从外省考过来的，不一样。”
“突然感觉世界好小。”
陆雫恩轻轻笑开：“很正常，毕竟优秀的人总是那一拨。”
“你这是在自夸吗？”
“当然。”陆雫恩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迟疑着谢笑笑再次开口：“明天……”
“明天什么？”陆雫恩停下刀叉看向对方。
谢笑笑想想说：“你明天什么时候来看杨曦？”
“看打电话的结果。”陆雫恩想想说，虽然她和杨曦不熟，但谢笑笑好像很想去看又不敢的模样，作为朋友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帮忙的。
“你有杨曦的电话？”谢笑笑有些吃惊，她都没有。
“我有顾从杨的电话，问问她就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谢笑笑突然觉得心情好点了。
“那我们等会去买东西吧？”看着桌面上的饭菜，谢笑笑建议道。
“诶？”陆雫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你说现在？”
“嗯。”
陆雫恩问：“可你知道买什么吗？”
“……不知道。”想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买这些东西过的谢笑笑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陆雫恩好笑的注视着对面莫名就失落起来的女生，她说：“明天买吧，今天晚上先问问家里人买点什么比较好。”
“嗯。”
吃完饭两个人又逛了一会街才各自分开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谢笑笑瞧着外面黑下来的天空，她觉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正常。就像是找不到出口仓皇无措的小仓鼠，瞧不见出口瞧不见食物，各种失控的情绪堆积如山，各种莫名的情绪操控住脑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说，怎么想。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愤怒，惊恐，仓皇，紧张，不安，焦虑，又……想到这里谢笑笑就觉得头疼了起来。
“为什么他没有来？”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出现。
“为什么他没有来？”带着哭声，谢笑笑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她抱着头想挥去那莫名的声音。
前排的司机瞧见这一幕立刻停车扭头问谢笑笑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的谢笑笑茫然的看向司机。
“我讨厌你！”那声音又大又刺耳。
十二、
没想到一起去的人里还多了一个女生，谢笑笑看着眼前的人想：这是谁？
“她是韩思，听说杨曦受伤了特地请假过来的。”陆雫恩解释。
“那顾从杨去吗？”半晌，谢笑笑问。
“她说她晚上再去，中午就我们三个。”
“好。”
三个女生从学校搭乘出租车去了医院，进入病房时刚好瞧见一位和蔼的阿姨给杨曦递了午餐。
“你好，阿姨。”
“你们好。”阿姨笑眯眯的回应然后看向杨曦：“那我先出去了，等会有事喊我。”
“嗯，谢谢。”
阿姨离开后，就剩下三个女生和杨曦在。
“你好，杨曦。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我就买了一些东西给你。”韩思最先开口。
“谢谢。”
“不谢，上次要不是你帮我我也不会那么快就可以出院。”韩思摇摇头，她看了看病房的周围，单人间的病房干净又整洁就是有些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礼物和生活用品：“刚才那位是……？”
“是请来的护工。”
“哦，那阿姨和叔叔没有来？”
杨曦沉默了半晌：“我是单亲，妈妈很忙。”
“抱歉。”自觉说错话的韩思尴尬了几秒便转头看向陆雫恩和谢笑笑。
陆雫恩看着对方求助的目光连忙把自己买来的东西递给杨曦：“这是我买的营养品，我妈妈和我说……”一一介绍了一下自己买的营养品好处，陆雫恩才停下话语，她示意谢笑笑说话。
“给。”没想到对方却只说了这个。
话一出口，谢笑笑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挽救，瞧着杨曦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女生生怕对方会和梦中一样说出什么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话。
“谢谢。”幸好杨曦没说什么。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韩思问。
“三天后。”
陆雫恩问：“需要我们过来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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