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李寻欢安慰了小姑娘,就用了些好克化的汤粥,之后又服了汤药。
酒?
这小姑娘和林家的管家可不是铁传甲,他不用张口就知道这两人不会允许。
只是他最后的“倔强”,也只是要求自己亲自用膳、服药,拒绝了玉儿的请求。
这玉儿显然十分失望,可李寻欢怅然道:“为父难道病重到连汤药都没办法自己喝了?何须如此?”
这玉儿显然乖巧听话,听他语气怅然,便不再要求亲自侍奉。
见她如此懂事,李寻欢很快以“唯恐过了病气”为由,让她先回自己院子,接着便问管家道:“府中这几日如何?”
福伯便一一道来。
“您也知道,咱们林府人丁单薄,太太的丧事办完了,也就无甚大事了。那些听闻您生病送药送银的两淮盐商,老福也悉数婉拒。知府和巡抚都亲自登门了一回,隔壁那位总督也来看了一次,但您也知道的,哪有什么好心?”
“姑娘见您病了,倒是没有再因思念太太落泪,汤药准时服用,膳食上倒也比以前好了些。”
“府中下人,倒是有几个不太老实的,但都是太太留下的陪房。赖德那家子想出逃,老福早有准备,将他一家子都捆了,只等您发落。”
“另,贾家又来了书信,老福斗胆拆了看了。那荣国府老太君没等到您的回信,就已经派人来接,只是——”
这福伯卡了壳,往李寻欢这里睇了一眼。
李寻欢哪有不懂的?他一边捋顺关系,一边道:“且说。”
福伯便看着李寻欢道:“只是也没说是哪个爷来,像是只打发了几个下人,您看……”
李寻欢已经简单捋顺了下关系。
其他人听到这些,可能晕晕绕绕抓不住重点,但对他来说却非难事。
先不说他到底做了两年官,只说江南李家本是簪缨世族,这两淮之事,他哪有不懂的?
这两淮盐商讨好“他”,看来他管的可能是盐政或者漕运,无论是哪种,都是卡着他们脖子的。
而知府、巡抚和总督登门,更是让“他”的官职呼之欲出——
既然登门的是总督,想来就是漕运总督。
这官儿,最少也是正二品,可以说官当到这一步,绝对是简在帝心,杖钺一方的重臣!
不但权柄极重,职责极大,腰包也极肥!
能让这样一位少说也是二品大员的人物亲自登门探病,且两人不睦,不得不做个样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监察御史,身担查纠百司官邪、监督风纪之职责,官职或许没有这位总督高,可是卡他脖子的。
可为何盐商要讨好于他呢?
这点旁枝末节李寻欢没想明白,先行按下。
再说那些鸡零狗碎的,怕是那位仙逝的贾夫人的陪房不老实已久,林家给当家太太面子,明明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
如今贾夫人已去,哪还给这些家仆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一捆了之,只等主人发落。
这福伯倒是称得上心细如发,不但忠心也很是能干。
李寻欢在心里赞了一声这样的忠仆,再想到那位老太君,就知道这位贾夫人的陪房为何出了问题——
这位老太君,想必正是林贾氏之母,玉儿的外祖母。
他倒是没想到这位林兄居然还娶了这样一位勋贵出身的妻子。
只是这位老太君做事不太规矩,居然没等那位林兄的书信,就直接派人来接。
可这派人来也有些不妥帖,“没说是哪个爷来”,也就是说来的都是上不得牌面的仆人,顶多一个管家之流,这贾家的男丁一个没来。
李寻欢便想冷笑。
他自己是个不守规矩的浪子,可这国公府的老夫人居然也不守规矩,只用一行家仆,就想接走玉儿?
没错,这位老太君显然是听闻女儿去世,便想接了女儿养在膝下。
只是这也不妥,这林兄虽是深情之人,可他若是想要续弦呢?若是不想和女儿分开呢?
李寻欢眼看福伯还在等他决断,沉吟些许,便问:“你且拿来书信。”
福伯立刻去取来书信,李寻欢阅后就知道了这位林兄的表字是如海,待看完书信,李寻欢心一沉,问福伯道:“我那二内兄的次子——”
福伯看过书信,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当下道:“夫人生前并不喜欢这位衔玉而生的宝玉少爷,说他顽劣非常,厌恶读书,只喜欢在内帷厮混,而那位老太君对其宠溺太过。”
顿了顿,福伯又道:“且这老太君便是怂恿这二房占了荣禧堂,到底根不正。难道这老太太还能让这宝玉少爷袭爵?这也不能,还有琏二爷在前头呢,便是没了琏二爷,还有琮哥儿。”
李寻欢:“……”
他竟没想到这位林兄的妻族这么不省心!
这贾府老太君怎么看都是个偏心的,而且这没有袭爵的二房占了正房,这老太太偏爱的还是二房的孙子,且在信中暗示已经去世的那位名“敏儿”的贾夫人生前因不放心女儿,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李寻欢在心里感慨着:「娶妻不贤,祸遗三代,果真是诚不欺我……」
瞧,这位老太君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福伯见他踌躇,便低声道:“隔壁那位让老福转告您……”
李寻欢的眸光立刻落到了他身上:“说来便是。”
“他说,太上皇等您回话呢。”说到这里,老福哽咽道:“您这进退两难,怎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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